這環境讓陳沒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回到了曾經給表姨女兒補課時出入的高檔社區。
金昭野把她帶到一扇虛掩的臥室門前,指了指里面:“資料就在書桌上,您自己拿吧,我……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他幾乎是逃似地快步離開了,留下陳沒獨自站在那扇充滿誘惑和不安的門前。
門縫里,隱約傳出一些她熟悉的聲音,她控制不住地朝門縫看進去。
那是屬于阮辛黎的帶著某種情動時的喘息。
房間內光線昏暗曖昧。
她藏在心底的珍寶,正衣衫不整地伏在她最大的投資者金羽瀚的身上,做著那些她只在最羞恥的夢境邊緣想象過的動作。
他的動作帶著一種被調教過的刻意的柔媚,金羽瀚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阮辛黎的后頸寸許處,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玩味和享受。
這是陳沒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欣賞到阮辛黎在會所里練就的功夫。
巨大的沖擊和冰冷的憤怒瞬間淹沒了她。
她沒有尖叫,沒有沖進去,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瞳孔深處劇烈的地震。
她只是異常冷靜地拿出手機,指尖冰涼卻穩定,對準門縫,將里面那香艷刺目的一幕清晰地拍攝下來。
然后,她收起手機,轉身,腳步平穩地離開,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在樓梯口,她遇到了似乎剛回來的金昭野,他臉上帶著急切和羞澀,正準備開口說什么。
陳沒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與他擦肩而過,將他那句醞釀已久的、或許是表白或許是解釋的話,徹底堵了回去。
她心知肚明,這拙劣的戲碼,是金家父子與阮辛黎串聯好的禮物。
房間內,阮辛黎最終還是在最后一刻崩潰了。
他推開金羽瀚,蜷縮起來,眼淚順著眼尾流下。
金羽瀚并未動怒,反而心情愉悅地看著自己精心挑選的玩具情緒徹底失控。
他像撫摸寵物一樣,帶著憐愛,摸了摸阮辛黎汗shi的頭發:“嘖,還是這么愛哭。
”阮辛黎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喉頭,他干嘔著,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他好臟,他配不上陳沒,陳沒不愛他,她對他的所有好,不過是泛濫的同情心作祟。
如今看到了他如此不堪的一面,她甚至不屑于質問一句,連一個憤怒的眼神都吝于給予,就這樣平靜地離開了。
她的沉默,比任何指責都更讓他絕望。
回到那個曾經充滿短暫溫情的出租屋,陳沒的沉默依舊。
她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或者說,像徹底無視了他的存在。
那天晚上入睡前,阮辛黎把自己洗得快要脫皮,剛躺下就被一股蠻力猛地拉扯住,硬生生推在冰冷的床褥上。
陳沒眼里翻涌著他從未見過的狠戾與瘋狂。
“放手!”阮辛黎咬著牙,眼眶瞬間通紅,想抓住最后的尊嚴。
然而陳沒仿佛感受不到他的抗拒,更或許是被一種更強烈的痛苦驅使著,她強硬地掰開他顫抖的手指,將他死死按進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