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見了人,就裝作不相熟,以免引人詬病,給家里扣上私通外敵的罪名。
”“也不算外敵。
”南啟嘉說,“陛下和太后請大師兄赴宴,定是想結(jié)兩國邦交,我們?yōu)槿顺甲樱谋碚\意無可厚非,誰敢詬病?”“話雖如此……”南恕無奈地搖搖頭,“還是小心些為好,尤其要防著郭順,他與父親捍格不入多年,萬不可給他可乘之機。
”兄妹二人的目光齊齊飄向?qū)γ娴墓槪娔侨艘舱坎恍币暤囟⒅霞疫@邊,滿臉猙獰。
兩人周身汗毛倒豎,同時打了個冷戰(zhàn)。
不多時,晚宴正式開始。
以太后和小肅皇為首的皇室徐徐入座。
殷昭也著玄色華服,落座于肅皇左側(cè)案邊。
南夫人見到殷昭,滿目欣喜,對南尚說道:“真是阿昭!他長高了,比小時候更俊了!等會兒晚宴結(jié)束,你帶他回家里!”南尚捏了捏南夫人的手:“莫要多言,我自有數(shù)。
”內(nèi)官敲鐘,眾臣攜家眷起身行禮。
年僅十歲的肅皇朗聲道:“各位卿家請起。
今日乃我大肅三年一遇的春日花宴,能邀得虞皇親至,彰顯我兩國情誼深重,朕之幸也……”似是忘記后面該如何說,他側(cè)過頭去,眼巴巴望向太后。
南啟嘉心想:難得陛下比我還要草包!她強憋住笑意,面部微微扭曲。
看臺上的殷昭自入宴便四下掃視,瞥見南啟嘉暗自忍笑,劍眉輕挑,唇畔含笑。
肅太后接過小皇帝的話茬,同臺下眾人宣布:“諸卿入座,晚宴開始。
”旋即開始第一輪祝酒,是群臣敬太后和皇帝,祝愿大肅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第二輪是群臣敬虞皇殷昭,祝愿虞肅兩國永世交好,不動干戈。
第三輪是同僚相敬,祝愿朝堂內(nèi)外海晏河清,四海承平。
臺下歌舞升平,觥籌交錯,文臣武將盡沉浸其中,談笑晏晏,儼然一幅太平盛景。
南啟嘉埋頭吃菜,腮幫子鼓得像只倉鼠。
殷昭身坐高臺,食之無味,如鷹般凝視著座下每一個人,唯有掃到南啟嘉時,戒備的眉頭才略微舒展。
獻王與永安公主同案,二人正襟危坐,從不耳語。
絲竹鐘樂戛然而止,肅太后倏地起身,舉杯道:“這杯敬虞皇。
虞皇遠道而來,乃蔽國之幸,薄酒一杯,權(quán)當為虞皇接風(fēng)洗塵。
”語罷一飲而盡,倒頗有幾分女中豪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