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的是殷昭。
可是從此以后,她該徹底死心了吧?送親回來的南啟嘉高燒不退,病時沉睡,清醒時一句話也不說。
許是出于同情,慕容悉偶爾會來她小院中坐坐,有時問詢幾句她的病情,有時一句話也不說。
這日,慕容悉下朝后又徑直來到啟伽院中,仆從們的臉上愁云密布,無心接待,只粗略向他行過禮,就各忙各的。
南啟嘉今日燒了退,披著件薄風(fēng)衣,獨坐在窗前。
她聽得腳步聲,微微側(cè)過身去,瞧見是慕容悉,也懶得問禮,又轉(zhuǎn)過頭去盯著窗外。
可是窗外什么也沒有,沒有落花,沒有星空,連孤月都不屬于她。
慕容悉道:“你大病初愈,少吹些風(fēng)吧。
”南啟嘉無心回應(yīng)他,繼續(xù)神思。
慕容悉突然從身后抱起她,南啟嘉無力掙脫,由得慕容悉將她放在床上。
“你病糊涂了,好好睡一覺,過去的事就別想了。
”這還是婚后第一次,慕容悉這樣輕言細(xì)語同南啟嘉講話。
南啟嘉抓住慕容悉的手臂,問道:“永安公主到雍都了嗎?他……他們,完婚了嗎?”慕容悉覺得她好傻,同時也怒其不爭,沒好氣道:“想想你自己吧。
今天你父親來過,我沒讓他見你,你現(xiàn)在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怎么見他?”秋娘端進(jìn)來南啟嘉的藥湯,放在桌上,很快就識趣地退下。
慕容悉端起藥碗:“快喝了。
等你好起來,我?guī)愦颢C去。
”他第一次注意到南啟嘉這個人,就是在多年以前的圍獵會上。
他的確因為流言遷怒于南啟嘉,對她百般苛責(zé)。
可自她病了,他心里慌得很,就怕她真有什么不測。
“我不想打獵。
”南啟嘉捧著藥碗,淚水滴在湯藥里,濺起幾圈小小的漣漪。
她最終還是喝了那碗藥,蓋上被子翻過身去背對著慕容悉,淚水浸shi了枕頭。
她不知道的是,在遙遠(yuǎn)的另一方天空下,那個讓她不甘心的人,就快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