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整個人埋在書堆和筆記本之間,眉眼沉靜,目光一動不動,神情專注得近乎冷淡。
心無旁騖、聚精會神、如入無人之境。
宋珂甚至懷疑,別說是他了,就算國家總統(tǒng)從她書桌前路過,她也照樣恍若未聞。
宋珂不明白余清淮怎么會對學習有這么大執(zhí)念,他也不懂余清淮就算學出來了能干什么。
說到底,還不是個普通人?
宋珂想,如果余清淮把這份勁頭用在他身上,成為人上人的概率還要大一些。
他看了眼時間,有點來不及了,就敲了敲書房的門,對余清淮說,陪我出去一趟。
他之前面對余清淮是絕不會這么“禮貌”的,只會直接打斷她。
余清淮抬頭看了宋珂一陣子,好似在想什么,但只是片刻,她便站起來開始收拾桌面,維持著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
她還從桌子上拿了幾本書,放進了書包。
宋珂冷眼瞧著,想著:我不信我打球你還有心思在旁邊看書?
……
他們兩個一到球場,李思齊遠遠就看見宋珂身邊跟著個女生。
他原本還想吹口哨打趣幾句,畢竟這次球賽辦得不太像宋珂的風格,擺明了是要搞動靜。而現(xiàn)在,宋珂竟然還帶了個女生來看球,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可走近一看,那女生穿得樸素,站姿拘謹,像是剛從工廠里出來的打工妹,哪哪都透著個“路人甲”的氣。
李思齊立刻打消了八卦的念頭,挑眉問:“宋少,這誰啊?”
宋珂頓了一下,也沒多解釋,只說:“我家保姆。”說完,還悄悄瞥了余清淮一眼。
余清淮低著頭,雙手規(guī)矩地交握在身前,神色平靜,聽見這話也沒什么反應,仿佛這就是她的身份。確實像個仆人,一點不逾矩。
宋珂一邊覺得她識趣,一邊又覺得她過于識趣了。
她大可以像其他女孩一樣,哪怕只是沾了點邊的曖昧,也能夸張地炫耀成全世界的獨寵。何況,他們曾嚴絲合縫的貼緊,是真的親近過。
可她眼睛垂著,一如既往的馴順溫良。
他想,余清淮真是天生的低賤命。
宋珂煩躁地邁開大步朝球場內(nèi)走去,繞到側邊休息區(qū)。他身高腿長,余清淮只能小跑著才能跟上。
宋珂帶了個女生來這件事,就這樣被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