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濃稠的霧靄翻涌,仿佛一頭蟄伏的巨獸正發出沉重的喘息。
豬承天失魂落魄地立在山峰,肉嘟嗜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身旁斑駁的山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溢滿淚水的雙眼死死盯著翻滾的霧海,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著破碎的xiong腔。
“我無極教好不容易出了這么一個如此妖孽的太上掌門,有望登臨上界的強者,就,就這么殞落了。”
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帶著無盡的悲愴,仿佛將積攢了數年的苦澀都吐了出來。
對于每一個下界修煉者而言,能登臨上界,那便是他們畢生追逐的終極夢想,是遙不可及卻又日夜渴望的修途。
一旦教派中有人踏入上界,整個教派便會在下界瞬間崛起,躋身頂級道統之列。
然而,這樣的機緣千百年難遇,如同在漫漫長夜中等待黎明的曙光。
而且,一旦教派有人在上界扎下根基,未來的恩澤將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教派的發展也將一路順遂,遠超其他門派。
別看豬承天平日里總是大大咧咧,行事風風火火,典型的直腸男。
可此刻,想到秦明這樣驚世駭俗的強者可能就此隕落,他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鋼針狠狠扎著,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
就在豬承天滿心絕望,緩緩扭頭,拖著沉重的步伐,準備離開這個傷心之地,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吞霧海的霧圈開始劇烈晃動。
只見一個黑點從吞霧海的深處如流星般飛速飛濺而來。
“嗯?這是怎么回事?”豬承天心中猛地一驚,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眼瞬間亮起,
他急忙停下腳步,死死地盯著那個黑點,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隨著黑點越來越近,它逐漸變大,起初像是一張單薄的人形紙片,在霧海中搖曳,而后輪廓越來越清晰,終于現出人形。
“哈哈,是秦師弟!”豬承天瞬間瞪大了眼睛,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仿佛冬日里的暖陽驅散了漫天的烏云。
他激動得滿臉通紅,扯著嗓子用盡全身力氣高呼起來,聲音在山谷回蕩,“是秦明師弟回來了!”
那聲音中蘊含的喜悅與激動,如同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剛開始,周圍的人們還以為豬承天又在信口開河,鬧出荒誕不羈的笑話,畢竟平日里他沒少做出讓人哭笑不得的事。
但聽著他那開懷大笑,還有那句“我的天哈,我的秦師弟,你可把我們大家急壞了”,語氣中滿滿的都是發自肺腑的關切與欣喜,眾人這才紛紛回頭。
果不其然,秦明穩穩地從吞霧海飛了出來,身姿矯健如蒼鷹,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神色平靜,眼神深邃如幽潭,氣息沉穩如山岳,仿佛剛剛經歷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平淡無奇的尋常歷練,沒有留下絲毫慌亂的痕跡。
“你看,他們都不相信我,也不信你能平安歸來。我讓他們再等一會。”豬承天急忙湊到秦明身邊,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喋喋不休地表著功,仿佛秦明能平安歸來全是他的功勞,
“沒我豬承天這大師兄在,估計他們早就離開去搶奪參賽令牌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向周圍的人投去炫耀的目光。
這時,鳳仙早已心急如焚地飛了過來,眼中還噙著未干的淚花,
仔細地打量著秦明,目光中滿是關切與擔憂,聲音哽咽地說道:“沒傷就好。你可把我們大家嚇死了。”
“秦師弟,不知參賽令牌是否已奪到?”六臂小獅王迫不及待地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