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鳶衣沒有按計劃行事,死壓價格。
她當真覺得葛老板這人不錯,可以當個朋友,發展成長期的生意搭檔。
畢竟她人不在懷安西村,無法做到事必躬親。
有一個寬容大度又聰明的合作伙伴,能省不少功夫。
所以一見那刁奴,才會佯裝放肆無禮來試探葛老板。
須知做事先做人,葛子能成為懷安縣第一桑樹商果然名不虛傳。
武鳶衣不介意少賺點,但雙方必須基于友好愉快的情誼之上。
賺錢固然重要,能開心的把錢賺了才是武鳶衣做生意的最高追求。
她腦子里有無數個賺錢的點子,不愁找不到人,怕只怕找不到合適的人。
武鳶衣確實沒選錯人,葛子成確實稱得上厚道,給武鳶衣的價格也很合理,完全在武鳶衣接受范圍之內。
武鳶衣笑容滿臉,正欲拍案定板,就見葛子成面色有異,說話也磕巴起來:“這位小哥、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嗎?”怎么兇神惡煞的瞪著他,還愈瞪愈狠。
如果對價格不滿,可以再商量嘛!何必這樣!看的人心里發慌。
武鳶衣笑著擺手,“他天生就一副驢臉,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咱們接著說。
”常昀翌不是說好的她唱紅臉他唱白臉嘛?兩人相談甚歡,只不過在關于如何運送桑樹的環節上,出現了分歧。
武鳶衣想自己承包運輸的相關事宜,可葛子成手下養了一大批壯漢,專門負責押運桑樹的。
兩人各有各的想法,武鳶衣細眉微皺,就聽到身旁傳來陣陣笑聲,聽起來格外的瘆人。
武鳶衣還沒開口,葛子成抖了抖膀子,又驚道:“他在笑什么!”原來不止她一個人覺得瘆人。
武鳶衣拍了常昀翌一下讓他正常一點,才道:“這是犯病了,每天都有那么幾次,習慣就好!”常昀翌:我太難了!來之前不是這么說的啊啊啊啊啊啊!武鳶衣又道:“你負責送貨也行,但我不出運費,還要再給我降低一成的價格。
”見葛子成似有意見,武鳶衣繼續道:“你先聽我說完。
據我所知,每年有不少人在你這邊買桑樹做家具,桑樹皮對他們來說是無用的,這些桑樹皮你盡可以賣給我,還按我們剛談的價格。
”葛子成自然喜不自勝,在他這里買桑樹的,大多是打成家具,做成桌椅板凳,根本用不上桑樹皮。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武鳶衣,懂得造紙的技術。
皇城里也有來買桑樹皮的,可那點需求量哪兒能跟武鳶衣相提并論?皇城做的是讀書寫字的細紙,只用讀書人才需要才用得起。
她武鳶衣做的是廁紙粗紙,雖說不好聽,可耐不住人家銷量好,誰有了廁紙還看得上樹葉麻布?這樣折算下來,他每年更多賣武鳶衣不少的桑樹皮。
就算再壓低一成價格,他也有得賺。
那他還有什么不同意的,不開心的?他簡直想把武鳶衣供起來,這人是他家的活財神!葛子成幾乎立刻答應了武鳶衣的要求,并承諾今天就會先發一批桑樹去懷安東村。
武鳶衣笑著點頭,末了又道:“不過,現下我身上沒錢,就這一兩黃金,可與你作為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