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鳶衣將木炭拾掇了,分次裝進竹筐里。
她一人挑著一擔,常家二郎和常父常母各拐著一只,約定著好好休息一日,明日便去將這些炭火賣了,剩下的一些碎塊,她便說留著給公婆用。
陳氏直擺手:“我們哪用的起這么好的東西,往年冬天出門兩兄弟還得輪著穿一條褲子呢,這會兒日子已經好多了,大家伙穿厚實些,冬天很快就過去了。
”武鳶衣垂下頭,看著陳氏和公公手上的凍瘡,心里盤算著這倆月將冬日的薪柴存出來,給家里的人燒個土炕。
“大兒媳婦,這幾天累了,吃了飯好生歇歇。
”陳氏將一件衣裳披在武鳶衣身上。
“我不累。
”武鳶衣話是這么說,但身體也不是鐵打的,秋日里的院里寒氣逼人,她躺了一夜哪能好。
吃罷了飯,腦子里昏昏沉沉地就睡下了。
這一覺便睡到了晚上,她只覺得餓的頭眼昏花,撐著身體想坐起來,卻四肢疲軟地躺在了床上,再一摸腦門:得了,發燒了。
病來如山倒,武鳶衣也不例外,燒炭的活是落下了,連飯都得別人端進來,落落還執意把藥喂進武鳶衣嘴里。
搞得武鳶衣一口就能悶下的苦藥,被落落喂了一勺又一勺。
如此躺了兩日,被人伺候了兩日,武鳶衣才好。
這日一醒過來,武鳶衣便覺得渾身爽利,精神抖擻,體溫下去了,身子也輕了。
她抻了抻胳膊,到院外面的老樹下打了一套軍體拳,最后一拳砸在了樹上,卻聽“哐當”一聲,整個大樹由受擊處裂開,最后整棵大樹被截斷。
這棵村里活了幾十年的大樹就這么直直倒了下去。
武鳶衣收回手,惶恐地看了看四周。
好在天剛亮起,都忙著料理早飯,沒人出門。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難道每次生病都是這股力量的進化?她咽咽唾沫,手掌在衣服上尷尬地摩擦了兩下,見確實沒人來,拽起樹干上的一條樹枝,硬生生將整棵樹拖回了自家院里。
正好可以用來燒新炭!她卻不知,在她沒注意的角落,鄰居沈二娘趴在墻頭將這一幕收入眼中。
她回家后,沈二娘顫著手從墻頭爬下來:“老天爺,這還是人嗎?別是妖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