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望著一桌子七倒八歪的家伙們,還有一個一直在那里紅著兔子眼兒也不知哭著什么,王月琳看看蕭寒,蕭寒看看王月琳,兩個人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qΒ5
蕭寒說:“姐,現(xiàn)在咋辦?”
他的意思是,這些家伙都醉成了這樣,咋辦?就我們兩個人也弄不走啊?
王月琳卻問他:“今晚總共喝掉多少酒?”
蕭寒便去墻角看,只見那里一大堆的瓶子,他數(shù)了數(shù),總共有十六只,加上桌上還有他和那個陳代表剛剛決戰(zhàn)的兩個半瓶,一共有十八瓶。蕭寒便將數(shù)目報給了王月琳。
王月琳便在那里算。蕭寒說:“姐你算什么呢?”
王月琳說:“我算算我和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蕭寒說:“那哪能算得過來,現(xiàn)在都亂了。”
“算個大概嘛,你幫我啊,我現(xiàn)在頭有點暈。”
于是蕭寒便幫著王月琳算,兩個副院長和張科長秦主任,就算是一人一瓶吧,去掉四瓶,還剩下十四瓶,王月琳說:“我自己應(yīng)該喝了有將近六大杯,加在一起也將近兩瓶了,這就去掉六瓶,這里還剩下十二只瓶子,都是李總張總小陳和你,你們四個人喝的,李總張總一人兩瓶,又去掉四瓶,還剩下八瓶,你肯定喝得比小陳多,就算你倆一人四瓶吧,你也喝了三瓶半了,你現(xiàn)在是啥感覺?”
蕭寒說:“沒啥感覺呀?”
“真的沒啥感覺?”
“噢,有感覺,肚子脹,想上廁所。”
王月琳笑著捶了他一粉拳:“你這小東西,簡直就是個怪物!我們一起去吧。”
“一起?那是上男廁所,還是上女廁所?”
“少貧嘴,”王月琳又捶他一粉拳,說道,“扶著姐點兒,姐姐現(xiàn)在頭有點暈了,開玩笑,喝了將近兩瓶酒,平時最多八兩就不行了。”
蕭寒便雙手扶住王月琳的一只胳膊,兩個人一起往外走。王月琳外面穿的是女士小西服,里面是一件黛sè的低xiong圓領(lǐng)打底衫,蕭寒這么一扶著她走,正好可以從俯視的角度看到那一對大寶貝之間深深的r溝,不覺心里就一麻。他知道王月琳其實這會兒還是比較清醒的,要不剛才能夠那么快那么準(zhǔn)確地算出每個人大概喝了多少酒?
他將王月琳扶著走到女衛(wèi)生間門口,見王月琳進(jìn)去了,他才趕緊去了隔壁的男衛(wèi)生間,釋放了那些廢物之后,洗了手,又趕緊跑出來,在女衛(wèi)生間門口等王月琳,這要是萬一把這位姐姐給摔著哪兒碰著哪兒,那可不是玩的。這時,王月琳才姍姍地走了出來。蕭寒問:“姐,現(xiàn)在該干嘛?”
“回去唄,難道我們還在這里陪著這些個醉鬼?”王月琳說。
“那他們就這么在這里呆著?”
“我叫辦公室劉主任過來安排人把他們一個個送回去,每次都是這樣的。”王月琳便摸出手機(jī),打了電話給醫(yī)院辦公室劉主任,說老劉啊,那個什么張科長秦主任李總張總……都喝多了,在金福樓大酒店307包廂里睡著呢,你過來派人把他們安全送回去吧,就這樣啊,辛苦你了。便掛了電話。
蕭寒想,好么,這個老劉也真夠可憐的,吃飯沒他的份兒,現(xiàn)在打掃戰(zhàn)場“抬死人”倒歸他管,不過話說回來,這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他來了,不也是一倒么,那種滋味可是比“抬死人”還難受。
蕭寒便跟著王月琳往樓下走,走到樓梯那里,王月琳忽然腳下一滑,蕭寒趕緊扶住,問:“姐,咋的啦?腿發(fā)軟?”
王月琳點點頭,抬起眼兒來看著他,笑著說:“是啊,要不,你背著我?”
蕭寒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摸摸鼻子:“這,這個……”
王月琳說:“我跟你開玩笑呢,還沒到那個地步,走吧,你扶著我點兒就成了。”
蕭寒不知道王月琳所說的“還沒到那個地步”,是指她的酒還沒有醉到那個地步,還是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還沒有親密發(fā)展到可以背著抱著的那個地步。
蕭寒扶著王月琳,沒有走扶手電梯,而是從那鋪著紅地毯的大理石臺階上一步一步下了三樓。
來到了金福樓大酒店的門外,涼風(fēng)一吹,人感覺舒服多了。蕭寒問王月琳:“姐你現(xiàn)在不能開車了吧,要不我去攔個出租車過來?”
王月琳說:“不用了,這里離我住的地方,也就兩站路,咱們走著回去吧,正好散發(fā)一下這酒氣,我明天早晨再過來取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