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撲哧一笑。這丫頭,這是說的什么話,什么叫真和你有什么,我也不覺得冤枉,難不成她還真希望跟我有點兒什么?或者說,她也不拒絕跟我有點兒什么?
沈小柔說:“你笑什么?”
蕭寒說:“沒什么,只是看你眼睛紅紅的樣子,像只小兔子,挺可愛的。”
沈小柔聽他這么一說,又羞又氣,拿起小拳頭捶了他兩下,說:“你還在這里笑,還在這里開心,人家都氣死了傷心死了委屈死了……”
蕭寒說:“我也是上午到辦公室聽馮新民說的,說你早晨從張書記的辦公室眼圈兒紅紅地走了,我去找了張書記,他說正在調查呢,可能會讓派出所介入,看看到底是誰在造謠。”
沈小柔說:“查出來了又怎么樣?反正我是受到傷害了。”
蕭寒點點頭:“是啊,我也知道你受到傷害了,可是怎么辦呢丫頭,怎么才能補償你的這種傷害?你說我現在該怎么做,才能讓你開心點?”
沈小柔聽他這么說,輕輕一笑:“誰要你補償什么,這事兒又不怪你。”
“怎么不怪我,總是因為我而起的么。”蕭寒說。
沈小柔看看他:“其實,你能這么關心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說完這句話,她把臉兒轉過去看著車窗外,不做聲了。
蕭寒看看她,也不好說什么了。
兩個人都沉默著。
一時間,車內的空氣,也仿佛在浮動著某種曖昧與溫暖。
沈小柔剛剛的這句話,等于是已經間接地在表明了她對于蕭寒的好感。看來,這個丫頭是喜歡自己的,可是,喜歡到了什么程度,蕭寒還是無法知道。
到了鳳凰山下的那些農家魚莊,蕭寒領著沈小柔去釣魚,就像以前王月琳帶他來這里一樣,兩個人坐在那人工湖邊的草坪上,金秋十月的陽光很好地灑下來,湖面波光粼粼,鳳凰山郁郁蔥蔥,空氣清新而夾著桂花的芳香,在這樣的環境里,人真的可以暫時地忘卻那些人群中的利益糾葛和煩惱。
沈小柔不會釣魚,蕭寒便教她,可是,一會兒魚被她嚇跑了,一會兒魚是上鉤了,可是快要甩回來的時候,又鉆進水里去了,好不容易釣上來一條魚,小柔開心得手舞足蹈的,像個孩子似的。蕭寒看著她的笑臉,看著她一笑起來那唇邊的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兒,心里也不由地高興起來。
他想起在不遠處的鳳凰山上,那座寧靜的水月庵中,那個叫做妙玉的女子,此刻是不是正坐在那可以望向山下景致的洞口處,靜靜地喝茶,或者,輕輕地寫著字。
妙玉是看不到他們的,距離太遠,就像他也不可能看見妙玉。
妙玉所能看到的,只是蕓蕓的紅塵,而蕭寒所能看到的,只是那一座青山。
距離使得彼此可以遠離對方的那種生存的環境,然后,產生出不一樣的理智來。
蕭寒看了看鳳凰山水月庵方向一會兒,然后轉過臉來,看著面前開心的可愛的沈小柔。
然后,蕭寒又抬起臉來,望向無盡的藍sè天空,和天空里那一輪燦爛的陽光。
和妙玉生活的那個狀態相比,蕭寒覺得,自己似乎更喜歡眼前的這個世界,更喜歡眼前的這種生活狀態,雖然有紛爭有哭有笑有煩惱,可是,蕭寒還是覺得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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