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哥!不能就這么算了啊!”
眾人紛紛附和,無法理解海哥的決定。
海哥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那眼神,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臉面?”他冷笑一聲,“臉面值幾個錢?能換回兄弟們的命嗎?”
他站起身,緩緩地踱步。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的聲音,充滿了陰冷的算計。
“犬養三郎現在勢頭正盛,聽說又從東瀛召集了不少浪人,我們現在跟他硬碰硬,是自尋死路。”
“但是,我不會忘記這次的羞辱,遲早我要為兄弟們百倍討回來!”
另一邊,龍涎灣。
經過這段日子的暗中觀察,船幫的人發現,那個海哥跟沒事人一樣,繼續跟倭寇打交道。
“主公,那個海哥竟然忍了,咱們這計策……是不是白費了?”
龍涎灣的議事堂內,林勇一臉的憋屈和不甘,他想不通,被人這么指著鼻子罵,還搶了那么多錢,換做是他,早就拎著刀沖上去了。
馬三也跟著撇嘴:“可不是嘛,我還特意學了好幾句東瀛話的罵人腔調,結果人家屁都不放一個,真是個縮頭烏龜。”
林滄海捋著胡須,眉頭緊鎖:“此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絕非等閑之輩,怕是不好對付。”
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這次的計劃算是打了水漂,唯有陳平川,端著一杯熱茶,臉上掛著一抹誰也看不懂的笑容。
他放下茶杯,環視了一圈眾人失望的臉,慢悠悠地開口:“誰說我們的計策失敗了?”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他,滿眼都是問號。
陳平川站起身,走到那幅簡陋的海圖前,手指在亂石島和黑礁島之間劃過一條線。
“你們想,一根弦,繃得越狠,它反彈起來的時候,力道是不是就越大?”他笑著反問。
“海哥現在就是那根被我們死死壓住的那根弦。他越是忍,心里那股火就憋得越旺。但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讓他立刻反彈,而是繼續往上加碼,直到把他壓到極限。”
“這顆仇恨的種子,我們已經替他種下了。現在,該去給犬養三郎那邊,也松松土,澆澆水了。”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海圖上一個不起眼的小點上,那笑容變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