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點點頭,跟著胡母進了里屋。屋子里的酒氣還未散盡,桌面上放著幾個酒瓶子,看樣子喝得著實不少。
想必胡長治沒再去磚廠的這幾天,都是這么頹廢度日的。
胡母叫了幾聲,胡長治終于悠悠轉醒,只是一時有些發懵,揉著腦袋唉聲嘆氣。
“長治啊,不是娘說你,都和你說了,別喝這么多酒,你就是不聽!”
“快喝口水,醒醒神,王廠長來看你了!”
胡長治揉了揉額頭,聽到這話,才抬起頭看了一眼。
瞧見王天就站在眼前,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王王廠長?真的是你?你怎么來了?”
王天笑笑,“我路過,所以過來看看,胡大哥,喝酒傷身,以后還是別喝了,平白讓嬸子擔心。”
胡長治干笑兩聲,有些尷尬。
“那你們聊,我先出去。”
胡母打了個招呼,便關上門出去了。胡長治扶著床站起身,身體還有些發晃,只覺得眼冒金星,腦子更是被人踢了一腳一樣,十分疼。
王天抿抿唇,走近兩步,伸出手在他的肩頸和頭上的幾個穴位處用力摁了摁。胡長治哎呦一聲,卻感覺身體已經好受了許多。
“王廠長,沒想到您還會這一手呢。”
“以前學過一點,都是些皮毛。”
“胡大哥,坐吧。”
王天自來熟地坐了下來,招呼胡長治,如同在自己家招待客人一般。
胡長治苦笑一聲,只好跟著坐了下來。
“王廠長,您來之前,應該和我提前說一聲了,我也不會喝這么多酒,哎喝酒真是誤事。”
王天擺擺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喝酒也是為了排解心情罷了,這也沒什么。”
“只是胡大哥,你日后怎么打算?總不能一直待在家里,頹廢度日吧?”
提到這個話題,胡長治頓時沉默下來,臉色青青白白,有些尷尬。
王天掃了一眼對方,明白自己這個問題,戳到了對方的心窩上了。
只是有些話,他不能不提。
“胡廠長,小胡磚廠曾經是你的心血和事業,時運不濟,才不得不變賣換錢。”
“不過你的努力和能力,沒人能夠否定。”
胡長治嘆口氣,只當王天在安慰自己。
“王廠長,你不必說了,賣廠子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后悔過。”
“有些錢,不是你該賺的,強求也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