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陽像熔化的鐵水,傾瀉在陳家村的田野上。
陳大橋彎著腰,粗糙的手指在玉米地里翻找雜草,汗水順著他的皺紋溝壑流下,浸shi了那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
"老陳,你電話!"遠處傳來村支書的聲音。
陳大橋直起酸痛的腰,看見村支書舉著他的老年機快步走來。
"是你家剛子打來的。"村支書把手機遞給他,臉上帶著笑,"八成是想他爹了。"
陳大橋擦了擦手上的泥土,接過電話。
"喂,剛子?"
"爸,你在哪呢?"電話那頭傳來兒子陳剛急促的聲音。
"在地里除草呢,啥事這么急?"
"小荷說房間空調壞了,熱得睡不著,她一直在那抱怨,你回去看看咋回事。"陳剛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她脾氣上來了,說再這樣就要回娘家。"
陳大橋皺了皺眉,看了眼頭頂火辣的太陽,"行,我這就回去看看。"
掛斷電話,陳大橋跟村支書道了謝,扛起鋤頭往家走。
路上,他想起半年前兒子結婚時的熱鬧場景。
林小荷是鄰村的姑娘,長得水靈,家里條件也不錯。結婚才半年,陳剛就跟著建筑隊去了城里打工,留下新媳婦一個人在家。
推開院門,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幾只母雞在樹蔭下打盹。
陳大橋放下鋤頭,輕手輕腳地走到兒媳婦房門前,敲了敲門。
"小荷,是我,剛子說空調壞了,我來看看。"
里面傳來不耐煩的回應:"門沒鎖。"
推開門,一股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林小荷側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件淡粉色的薄睡衣,已經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年輕女性曼妙的曲線。
她手里搖著一把蒲扇,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幾縷shi發貼在額前。
陳大橋趕緊移開視線,盯著空調看,"什么情況啊?是怎么不制冷了嗎?"
"我哪知道?"林小荷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昨晚還好好的,就吃完午飯,準備睡個午覺,吹下空調,一開就只有風,一點涼氣都沒有,煩死了。"
陳大橋走到空調下方,踮起腳查看。
空調確實在運轉,但吹出的風確實是溫熱的。他按了幾下遙控器,調低溫度,依然沒有變化。
"可能是缺氟了,或者是外機有問題。"陳大橋自言自語道。
"你會修嗎?"林小荷轉過頭,眼神里滿是懷疑。
"我我試試。"陳大橋有些局促。
他搬來凳子,站上去檢查空調濾網。濾網很干凈,不像堵塞的樣子。他又檢查了電源線,一切正常。
一陣操作下來,弄得灰塵到處是的,卻還是沒有冷風。
林小荷看著公公笨拙的樣子,嘆了口氣:"行了,不會弄就先別弄了,我瞌睡來了,晚點再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