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明白了,在父母心里,姐姐才是他們的掌上明珠,而原身只是可以隨意舍棄與利用的棋子。
笑著笑著,身體似乎不可控制,眼眶涌起水霧,漸漸聚成淚花兒。
更可笑的是,方才她還想裴家被抄,與她沒有關系,可以帶著嫁妝離開。沒想到和離不成,嫁妝又是石頭……
心底悲涼一片。
忽然官兵責令她回去前院。
花瑜璇只好茫然抬步。
待她回到前院,已然醒來的葉氏指著她的鼻子脫口大罵:“你父是奸臣,說得冠冕堂皇,實則是踩著我裴家升官發財去了。”
完全沒了昔日伯夫人的風采。
馮姨娘跟著罵:“呸,奸臣的女兒惡女一個,活該跟我們一道回原籍受苦去。”
大房其他人跟著罵。
甚至有人朝她扔菜葉子。
兩名丫鬟立時將她護住。
花瑜璇倒不怕,朗聲問:“我想說裴家倘若冤枉,你們不想著伸冤,只顧罵我有何用?”
委實郁悶,一穿來就替嫁,還和離不了。
想到要與裴池澈當夫妻,再想到原身的結局,她的心肝肺俱顫。
要知道書中裴池澈黑化成大反派,陰狠毒辣,只手遮天,隨隨便便就能掀起血雨腥風。
念及此,眸光竟不知不覺地挪向他。
察覺身上多了道視線,裴池澈清冷回視。
只見她很快垂了眼眸,但他還是發現她眼眶泛紅,顯然哭過。不僅如此,適才眸底似含了懼意。
惡女還會哭?
想當年害他摔斷了手,她還笑。
俊眉一蹙,轉眸問欽差:“敢問大人,京城逆賊是如何處置的?”
欽差道:“抄家流放五千里的可不在少數,有充作奴役的,有不滿者當即被處決的,當然還有滿門抄斬的。”
一聽此話,似潑婦罵街的女子紛紛噤了聲。
“有裴妃娘娘求情,你們裴家這情況還算好的,主子能回原籍,下人也不必淪為官奴,可自謀生路去。”欽差含笑與裴老太爺道,“老太爺生了個好女兒啊。”
裴老太爺卻是笑不出來,但此刻又不得不跟著笑,笑容甚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