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別想再同‘家人’聯系了,你放出的鴻雁我都會捉住的,可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我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凌成化緊抿著嘴,不知作何表情,沈卿不再看他,獨自離去。
她本想到戒律所外等裴云程,路過驗尸場時尸體的腥臭味使得她又想起那兩具尸體的樣子。
畫面閃過,她停了腳步。
王壯苗妻母失蹤時間不一,那遇害時間大概也有先后。
水尸腐敗速度極快,她二人尸體的腐敗差異,腐敗程度卻并沒有那么夸張。
有可能她二人本來是被埋葬于山上,直到糧倉轉移的那晚才被連帶著轉移,棄于水中。
可那樣的話,何葉為什么會說何清許更早的時候就怕水了?裴云程這時剛好審問完出來,見沈卿臉色蒼白地立于院中,腳步加快走到她身邊,問道:“怎么了?”沈卿搖頭,她說不上來,只隱隱感到不安。
二人轉身往外走,正碰上凌成化往回走。
“公子,仵作已驗過尸體了。
”他說著,遞上疊紙來。
凌成化不知沈卿同裴云程說了多少自己的事,他剛剛才被沈卿威脅過,此刻還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裝模做樣,神色不免有些尷尬。
沈卿湊到裴云程身旁,五行并下草草看完,卻在看到其中一句時面色微變。
“王尋梅是窒息而亡。
”沈卿喃喃自語。
“是活埋。
”裴云程補充道。
凌成化聞言神色微妙,既然死因是活埋,那銀釵更不可能驗出毒來了,沈卿方才明擺著就是騙自己的,他竟然還真就輕信了她。
“我們再搜一次山吧。
”沈卿倒不覺得尷尬,依舊神色自若。
本是活埋窒息而死的尸體卻從水里打撈起,足以證明是有人事后將尸體挖出,故意棄于水中的,至于真正的事發之地,眼下最可疑的,只有那座屬于何清許的荒山了。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想去見何清許。
”她獨自進入關押何清許的小屋。
何清許尚無明確罪證,因而還不算是囚犯,所處的屋子雖略顯窘迫但還算干凈。
一方上了年頭的陳舊木桌擺在正中,小床靠墻放置在窗下,何清許見有人來,并不打算理會,依舊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要喝水嗎?”沈卿兀自開口。
何清許依舊不理會。
沈卿端起茶壺,里面的茶水已經涼透,她走到何清許的床邊,一只手拿起嵌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