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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tài)溫柔（第1頁）

空氣靜得過分，像被壓縮的玻璃罩，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要命。

程檸醒來時(shí)，眼前是天花板某個(gè)熟悉的裂痕。她一瞬間以為是夢——只有夢里才會(huì)這么安靜，這么危險(xiǎn)。

可當(dāng)她試圖坐起來時(shí)，一左一右的重量卻同時(shí)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

左邊，是墨從羽。熟悉的氣味貼在肌膚邊緣，他的呼吸均勻，睡得似乎安穩(wěn)。

右邊，是墨韓晏。他睜著眼，正在看她，眼神平靜得幾乎殘酷。

程檸心口一沉，卻沒有露出一絲慌張。她慢慢地坐起，冷靜地把被子扯過胸口，眼神在兩人之間掃過。

“這是什么意思？”她聲音低啞，卻極冷。

墨韓晏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視線挪到她裸露的鎖骨上一眼，嗤笑出聲：“姐姐，你現(xiàn)在才問，會(huì)不會(huì)太晚了？”

墨從羽醒了，睜眼，瞳孔里是一片讓人窒息的執(zhí)著：“檸檸，我們說過的，你屬于這里。”

她冷笑一聲，毫不閃躲地與他對視。

“我不屬于任何地方，特別不是這里。”

“別再逞強(qiáng)了。”墨從羽撐起上身，靠近她耳邊，“這三年，我每天都夢見你。你可以不承認(rèn)，但你的身體記得我們。”

程檸眼中閃過厭惡與怒意，卻隨即壓了下去，像刀入鞘，藏而不發(fā)。

她轉(zhuǎn)頭看向墨韓晏：“你也是共犯？”

他冷笑：“我不喜歡被人拋棄，特別是像你這種不知好歹的人。”

程檸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裹緊，眼神不帶一絲情感。

“你們要我回來，不是因?yàn)閻郏且驗(yàn)榭刂朴魉睢Ｄ銈円詾槔ё∥业纳眢w，就能鎖住我的心？”

她將視線拉直，語調(diào)平穩(wěn)卻刺骨。

“你們錯(cuò)得離譜。”

陽光穿過厚重窗簾的縫隙，將一束淡金灑在地毯上。

墨從羽已經(jīng)離開。他一早穿好西裝，臨出門前還回頭看了程檸一眼，那眼神像是囑咐，又像在宣示：“我會(huì)回來，這里，你不能走。”

房門關(guān)上后，只剩墨寒晏留在房里。

程檸靠坐在床頭，身上披著一件柔軟的襯衫，她的臉色冷淡，眼神空洞得像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