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在上!請您開開眼吧!這群畜生同類相食,必遭天譴!求您降下懲戒——我愿以雪狼族全族性命獻祭!”
安玥本不應該打斷老巫醫的悲泣,可聽著他就這么輕飄飄的,想要把雪狼族全族的性命獻祭出去,頓時炸了!
那可是七十幾個獸人!是她費盡心機才說服族長收留的!
甚至這幾天熬得眼睛發紅、廢寢忘食,就是為了給他們尋個安穩的住處!
就憑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全部獻祭了?!
放它釀的狗屁!
我管他有沒有神靈呢!
這七十幾口是她的人,早就被她劃進了自己的口袋!
別說一個老巫醫了,就是真的神靈來了也沒用!她安玥說了才算數!
氣都氣死了,安玥哪里還顧得上“尊老愛幼”的良好品德?
她幾步沖上去,掄起一腳就把還在祝禱的老巫醫踹翻在地。
小雌性一反常態,滿臉的桀驁和不忿,叉著腰站定:“老東西,收起你那些見不得人的骯臟心思!還獻祭雪狼族?
自打你帶著雪狼族投奔我們狐族部落,哪還有什么‘雪狼族’?我憐惜你們剛遭受侵略,沒多計較!可那七十多口連同你在內,早就全是我狐族部落的族人——你們都給我記牢了!”
安玥向來是個溫和有禮雌性,誰見過她這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所有的人頓時都看呆了。
“流浪獸人狼心狗肺,畜生不如,人人得而誅之!我狐族部落豈會袖手旁觀?
你不想著聯起手來反抗,反倒一門心思獻祭族人,你對得起死去的族人嗎?他們血戰到底,就是讓你帶著族人獻祭的嗎?
真是窩囊透頂,愚蠢至極,簡直妄為巫醫!”
老巫醫被安玥指著鼻子破口大罵,還沒回過神。
就見那原本重傷、被安玥“死馬當活馬醫”的雪狼族雄性,顧不上傷口還在滲血,掙扎著爬起身來吼道:
“巫醫大人!我阿父拼了命護著咱們逃脫流浪獸人的毒手,就是為了保下部落的火種!
就算報不了仇,也要保留族人生的希望!只要還有一個雪狼族人活著,仇恨就會燃燒下去,總會盼到大仇得報的那天!
怎么能夠像你這樣,把全族獸人的命獻祭出去,賭神明那虛無縹緲的懲戒?!”
安玥聽得連連點頭,忙和赤炎一起扶著那雄性躺好。
剛瘋跑發泄完的銀朔湊過來幫他重新上藥,安玥還拍著他的肩膀附和。
“兄弟,你說得對!哪怕只剩一個族人,報仇的念頭也不能放棄!只有這樣,拼死戰斗的族人們才死得值,才算沒有白白丟了性命!
你也要好好保重、好好養傷,爭取在咱們狐族部落反擊流浪獸人那天,可以親自上陣,為雪狼族死去的族人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