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笑著點頭,說會跟他父母商量商量,接著大家又問起劉娜的事情,林菀也不瞞著大家,說劉娜是高燒沒有被及時治療,才落下的后遺癥。
每個軍嫂都嘆息了,在坐的都是做娘的做奶奶的,哪能不知道其中的貓膩,估計是父母工作忙,孩子由奶奶帶,奶奶不喜歡姑娘,故意不帶去看病唄。
不然為啥人家做父母的,情愿把孩子托付給小姨,也不愿意留在家里。
林菀沒有想到不用她找原因,人家自己腦補了,這也省事了。
今天的年夜飯,飯菜質量明顯提高了一個度,至少有一盤紅燒肉,但也是分配好的,每人只能吃一塊。
他們這里熱熱鬧鬧地吃著年夜飯,奶媽和孫秀云帶著劉娜去了家屬院的衛生院,劉娜的腦袋被磕了一下,明顯腫了起來,得去醫院看看。
而陳盼弟也帶著她娘,去了衛生院,她們比奶媽遲了三分鐘,只能在外面等候。
胖胖一邊揉著自己的肥臀,一邊罵人,奶媽讓孫秀云守著劉娜,推開門走了出來,惡狠狠地瞪著胖胖:
“我外孫女如果有什么意外,我要你家外孫的命。”
“你敢,你當我家女婿死的,別以為你家那個人是團長,我們就怕了你們家,大不了我們去找師長評理。”
陳盼弟也想說什么,奶媽卻忽然看向了她:
“如果我是蔡營長,我肯定要跟你這種女人離婚,瞧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哪里配得上人家蔡營長。”
陳盼弟所有想要罵人的話,瞬間被奶媽的話給罵得再也不敢出口,啥意思,這個死老太婆知道了些什么。
尤其是她最后看向自家兒子的眼神,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事,陳盼弟的心跳動得越來越急促,似乎都要跳到心口了。
“盼弟,你這個死賠錢貨干嘛,啞巴了,人家這樣罵你,你咋一句話都不說,真是個賠錢貨,早知道這樣,生出來就把你摁死在尿桶里。”
陳盼弟轉眼看著自己這個從來不曾喜歡過她的娘,一股恨意涌上了心頭,那股恨意有些滔天,把嘴巴不停的胖胖給驚得,后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奶媽見她收聲,轉頭進入里面的診室,醫生說頭沒有被磕破,回去觀察一下,如果有嘔吐或者頭暈,或者昏迷不醒,就要及時送過來。
劉娜是被奶媽給背回去的,她總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會兒夢到她媽媽被人押送上了火車,然后被押送的人給那個了。
媽媽無顏茍活于這個世界上,趁著那個押送人員不注意,從火車上跳了下去,然后不斷往下滾,直到她再也看不到為止。
一會兒夢見自己的爸爸在農場下放,被一個女人給惡意誹謗,還說他要耍流氓,結果被槍斃了,而那個女人的臉好熟悉,可她就是不記得什么時候見過。
她還看見自己的弟弟,被今天這個欺負她的小男孩給圍攻了,他們這邊有十幾個孩子,手里拿著彈弓和鐵棒,圍攻她弟弟一個人。
結果當然是弟弟的眼睛被彈弓打瞎,腿也被打斷,后來怎么樣她就不知道了,因為她被嚇醒了。
看著熟悉的環境,還有身下那溫暖的火炕,劉娜的整個人,卻冷得不住地顫抖,她已經分不清楚剛才看到的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