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之看著樓上緊閉的窗簾,聲音低沉,“不用了,回去吧。”
車窗外的風(fēng)越來越冷,卷起地上的花瓣碎片,往遠處飄去。
他其實并不相信秦靡會放他鴿子,可是他剛才去問了保安,保安說她一大早就出門了,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
“去查一下她今天去哪了。”
司機點頭,“好的裴總。”
車平穩(wěn)地駛離天譽府,裴望之靠在后排座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屏幕上秦靡的號碼他看了又看,終究還是沒有再撥出去。
她會去哪?是臨時有急事,還是遇到了什么麻煩?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裴望之強行壓下,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他試圖說服自己,可心底那股不祥的預(yù)感,卻像藤蔓一樣瘋長,纏得他喘不過氣。
司機每隔幾分鐘就會從后視鏡里瞥他一眼,見他始終皺著眉沉默,也不敢多言,只默默將車內(nèi)空調(diào)調(diào)高了兩度。
司機剛要說話,裴望之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助理打來的。
他接起,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急促:“說。”
“裴總,我查了今天的街道監(jiān)控,秦小姐早上就回了秦家。”
聽到這個消息的裴望之明顯一愣,她回家了?
“秦家”他聲音沉了下去,“哪個秦家?”
助理在那頭頓了頓,顯然被老板語氣里驟降的溫度懾住,聲音更謹慎了幾分:“就是秦宋先生那邊,監(jiān)控顯示秦小姐是自己走進去的,大概早上八點四十分。”
自己走進去的。
裴望之繃緊的下頜線略微一松,但心底那根刺卻扎得更深。
他害怕秦宋會對小非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畢竟秦宋的心思,他最清楚不過了。
“繼續(xù)查。”裴望之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我要知道她進去之后有沒有出來。調(diào)秦家附近所有能用的監(jiān)控探頭,包括私人建筑的,不惜代價。”
“是,裴總。”
電話掛斷,車廂內(nèi)重歸死寂。
空調(diào)暖風(fēng)嘶嘶地吹,卻驅(qū)不散那點從骨髓里滲出的寒意。
他忽然開口:“掉頭,去秦家。”司機一愣,從后視鏡里對上老板冷硬的視線,不敢多問,立刻在前方路口急轉(zhuǎn)掉頭。
黑色轎車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朝著來時的路疾馳而去。
秦靡在房間翻找著自己的手機,不出意外,全被秦宋拿走了,他這是要徹底斷了自己和外界的聯(lián)系啊。
她跌坐在地毯上,腳銬的鏈子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她環(huán)顧這個被精心布置過的房間,每一處細節(jié)都彰顯著秦宋的偏執(zhí)。
她艱難地挪動腳步,鏈子長度剛好允許她走到窗邊,卻夠不到窗戶開關(guān)。
透過那絲窗簾縫隙,她看到樓下花園里站著的兩個保鏢。
秦宋果然把她看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