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對面的聲音頓住了。
電話那頭的沉默像浸了雪的棉絮,沉甸甸壓得人喘不過氣。
裴望之的呼吸聲透過聽簡傳來,帶著些微的滯澀,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嚨。
“你指什么?”他的聲音很低,混著窗外隱約的風聲,聽不出情緒。
秦靡攥著手機走到窗邊,雪片打在玻璃上,瞬間融成一道水痕。“秦家和秦宋。”她吐出這幾個字,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裴望之又是一陣沉默,隨后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像是從床上坐了起來。“你遇到什么問題了?”
“我知道你知道的東西不少。”秦靡盯著遠處早已空無一物的街角,“我們可以繼續合作。”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頓了半秒,隨即傳來裴望之低啞的笑,像被雪粒磨過的砂紙:“合作?你想知道什么。”
秦靡的聲音繃緊,“秦家之身發生過什么事情。”
沒有人告訴她秦家之前的故事,現在這么一想好像所有人都在瞞著她。
窗外的風卷著雪沫撞在玻璃上,發出細碎的噼啪聲,裴望之的聲音沉了沉:“你為什么會以為我知道這些?”
因為上一世她見識過裴望之的手段,也見識過他的實力。
可這些話她不能說,只能咬著牙道:“周叔說的,他說你的實力不容小覷,我覺得你可以查到些什么。”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嗤,裴望之似乎在咳,呼吸帶著明顯的滯澀:“周叔倒是比我想的通透。”
他能拒絕嗎?
他不能。
這是小非第一次求他幫忙,不管多難的事情,他都會幫她。
他不想看著秦靡難過,不想看著她受傷。
裴望之咳得更厲害了,指節抵著胸口,喉間腥甜翻涌。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透過聽簡傳過去,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妥協:“秦家的發家史,沾著不少泥。”
秦靡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聽簡貼得更近些,連他每一次呼吸的滯澀都聽得清晰。“二十年前,秦宋父親靠著一筆意外之財買下了城南那塊地,才有了后來的秦氏。”
裴望之緩了緩氣,聲音壓得極低,“那筆錢,原本該是福利院的重建款,也就是你名下的那個慈善基金會,這是他們最開始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