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平流層平穩飛行,秦靡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眉頭卻仍微蹙著,像是還沒從過往的糾纏里掙脫。
等秦靡睜開眼時,首先聞到的是淡淡的雪松香氣,是裴望之身上常有的味道。
她動了動手指,才發現掌心的照片還被緊緊攥著,邊緣的紙角幾乎要被捏碎。
“醒了?”裴望之的聲音很輕,遞過來一杯溫牛奶,“還有兩個小時落地,先喝點東西墊墊。”
秦靡接過杯子,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壁,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好像被暖了一點。
她低頭看著杯里晃動的奶液,輕聲問:“我們要去哪里?”
“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裴望之打趣道。
秦靡突然低下頭,“那天我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
裴望之依舊溫柔地笑了笑,“我知道,沒事的。”
“我不是秦家的人。”她的聲音很小。
“我知道。”
聽到這,秦靡突然抬頭看他,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知道?”
她反問。
裴望之點了點頭。
“什么時候的事情?”
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就她自己不知道。
裴望之指尖輕輕敲了敲飛機舷窗,目光落在遠處漸暗的云層上,語氣比艙內的溫度更柔和些:“我去周叔那里找你的時候。”
“為什么不告訴我?”秦靡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裴望之的目光從舷窗外收回,靜靜落在秦靡的臉上。
機艙內燈光昏暗,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
“告訴你什么?”他聲音很輕,“告訴你,你敬愛了多年的父母并非親生?還是告訴你,秦宋對你那些偏執的掌控,都源于一個他早就知曉、而你卻被蒙在鼓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