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柜抽屜里,抗抑郁藥和止痛片混在一起,藥瓶上的標簽早已模糊。
他鬼使神差地撥通秦靡的電話,鈴響三聲后,對方帶著沙啞的聲音開口,“喂!怎么了?”
裴望之握著手機,喉結滾動了一下,卻只發出低啞的喘息聲。
電話那頭,秦靡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似乎還帶著被吵醒的不耐。
“說話。”她催促道。
窗外的月光冷清,映著他蒼白的指節。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輕聲道:“…沒事。”
秦靡沉默了一瞬,隨后冷笑一聲:“裴望之,你大半夜打電話來,就為了說一句沒事?”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藥瓶邊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電話那頭驟然安靜。
幾秒后,秦靡的聲音冷得像冰還帶著疑問:“你瘋了嗎?”
“抱歉。”他低聲道,“你睡吧。”
電話被干脆地掛斷,忙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裴望之握著手機,指節泛白。窗外的月光被云層遮蔽,房間里只剩下手機屏幕微弱的光,映著他蒼白的臉。
他緩緩放下手機,目光重新落回那張櫻花樹的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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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靡掛了電話卻也沒有了睡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蓋住了街邊的路燈。
秦靡披衣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依舊能看到昨天晚上停在樓下的車。
她有些疑惑,這是誰的車?怎么一直在這。
大雪擋住了視線,看不清車牌號。
她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又瑟瑟發抖地走回房間。
將剛才拍的照片放大再放大,可雪幕太密,始終看不清車牌。
看著窗戶關閉,車里坐著的人緩緩降下車窗。
秦宋的眼神晦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