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靡的指尖抵在冰冷的玻璃上,看著樓下保鏢筆挺的身影在花園里來回踱步,心一點點沉下去。
她試著推了推窗戶,窗框紋絲不動,邊緣甚至能摸到新換的鎖扣,顯然秦宋早就在這里動了手腳。
忽然,遠處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闖入視線。
這是裴望之的車?
他怎么會來?秦靡的心猛地一跳,幾乎是本能地抬手想要敲窗,卻在下一秒僵住,腳銬的鏈子在動作間發出清脆的聲響,提醒著她現在的處境。
樓下車內,裴望之的目光正好掃過這扇窗,可是這扇窗被秦宋做過處理,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秦靡的指尖緊緊貼在玻璃上,連指節都泛了白,她能清晰看到裴望之的車停在別墅大門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保安上前與司機交涉,隔著太遠的距離,連他們的表情都辨不清。
裴望之坐在車里,目光緊鎖著別墅二樓那扇緊閉的窗簾,助理的消息還在耳邊回響:“裴總,所有監控都查過了,秦小姐進去后就沒再出來過?!?/p>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的涼意讓他稍微冷靜了些,對司機說:“去跟保安說,我找秦宋談合作,必須進去?!?/p>
司機下車交涉了幾分鐘,卻被保安客氣地攔了回來:“裴總,保安說秦先生交代過,今天不見任何訪客,無論是誰都不能進。”
裴望之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推開車門,徑直走向大門,黑色西裝在寒風中繃出凌厲的線條,周身的氣場讓兩個保鏢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
裴望之走到保安面前,目光銳利如刀,聲音卻平靜得可怕:“我再問一遍,開不開門?”
保鏢被他的氣勢壓得后退半步,卻還是硬著頭皮搖頭:“裴先生,真的不行,秦先生有令,今天誰都不能進?!?/p>
話音剛落,保鏢的手機響起,他畢恭畢敬地說了兩句話,朝裴望之輕輕鞠躬,“裴先生,請跟我來?!?/p>
裴望之眸色一沉,邁步跟上。保鏢引著他繞過主宅,走向側面的玻璃花房。秦宋正背對著他,慢條斯理地修剪一株玫瑰的枝條。
“稀客。”秦宋沒回頭,聲音帶著慣有的笑意,“裴總大駕光臨,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裴望之無意寒暄,目光銳利地掃過周遭:“秦靡呢?”
“阿靡?”秦宋這才轉身,手里銀色的剪刀寒光一閃,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訝,“她很好,只是最近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不方便見客?!?/p>
“是靜養,還是軟禁?”裴望之的聲音冷了下去,視線越過秦宋,試圖搜尋花房內外任何可能關涉秦靡的蛛絲馬跡。
秦宋笑容不變,放下剪刀,拿起白巾擦了擦手:“裴總這話說的,我就這么一個妹妹,疼她還來不及,倒是你,以什么身份過問她的家事?”
“以什么身份?”裴望之向前半步,周身寒氣幾乎要將花房里的暖意驅散,“以她朋友的身份,以擔心她人身安全的身份,秦宋,別跟我繞圈子,我查過監控,她早上進了這棟別墅就沒再出來,手機還關了機你到底把她藏在哪了?”
秦宋擦手的動作一頓,抬眼時眼底的笑意已淡去大半,只剩幾分冷意:“裴總倒是神通廣大,連秦家的監控都能查到,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力氣,阿靡現在不想見人,尤其是你?!?/p>
他隨手將白巾扔在石桌上,拿起那株修剪好的玫瑰,指尖漫不經心地拂過花瓣,“你以為她為什么愿意留在這?還不是因為知道外面人心復雜,只有我能護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