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骨分明,鼻梁高挺,薄唇抿成冷硬的線條,連落在肩頭的雪粒都像是精心點綴的碎鉆,比她見過的所有富家子弟都多出幾分清洌的貴氣。
“你”她剛要出口的斥責突然拐了個彎,聲音軟得發飄,“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店員太不懂規矩了。”
秦靡終于動了動,轉身就要往里間走,她沒有時間看她在這里作妖,不是誠心來買的就不用太在意她。
周叔今天不在店,不能給他添亂了。
“站住!”桑薇薇立刻喝住她,又轉頭對著裴望之柔聲道,“您看,她就是這態度,也難怪,這輩子估計都沒摸過像樣的料子,哪懂什么叫珍品?不像我,打小就跟著師傅學辨線識料,光是去年收的云錦就夠鋪滿整個衣帽間了。”
她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從包里掏出個絲絨盒子打開。
里面躺著支鑲嵌著碎鉆的鋼筆:“這是我爸從拍賣會拍來的,據說是什么名家用過的,先生要是不嫌棄,就當我賠個不是,剛才說話沖了點”
裴望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對秦靡道:“別理她,去忙你的吧。”
桑薇薇舉著盒子的手僵在半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可看著裴望之那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心里的占有欲反倒被勾得更烈,這種連她桑薇薇都瞧不上眼的男人,才配得上她的眼光。
“先生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嗎?”她咬著唇,眼底泛委屈的水光。
“沒興趣。”裴望之的聲音冷得像院外的寒風,“還有,離她遠點。”
最后幾個字他說得極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桑薇薇被他看得渾身發僵,卻還是死死盯著他的側臉,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個男人,她一定要認識。
她轉向秦靡時,眼神里的敵意幾乎要溢出來:“你到底拿不拿云錦?別以為有先生護著就能裝腔作勢!我告訴你,像你這種穿地攤貨的,連給先生提鞋都不配!”
秦靡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來。她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可是他都不愿意搭理你,到底誰不配啊,怎么帶個墨鏡連自己什么樣子都看不清了?”
桑薇薇臉色瞬間煞白,精心描繪的眉毛幾乎要豎起來。她猛地摘下墨鏡,露出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你再說一遍?!”
秦靡不緊不慢地整理著柜臺上的布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桑小姐耳朵不好使?那我說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