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陷入一個僵持的狀態,秦靡連忙起身站在兩人之間,“哥,這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也想試試。”
秦宋緊繃的下頜線微微松動,目光落在秦靡倔強的臉上。
周叔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看到沒?別在這跟我嚷嚷。”
秦宋的拳頭在身側微微攥緊,又緩緩松開。
他盯著周叔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扯松了領帶,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周叔,您還是老樣子。”
老裁縫得意地挑了挑眉,把靛青布料往秦靡懷里一塞:“聽見沒?你哥都認輸了。”
秦宋看著她的模樣,長發被挽起來,米白色的毛衣前系上了粉色的圍裙,帶著塑料手套在盆中做著染色布料。
她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沒有以前那樣嬌縱,變得善解人意,變得親力親為。
周叔不知何時點起了煙斗,裊裊青煙中傳來他含混的聲音:“小兔崽子,你妹妹比你懂行。”
秦宋沉默地注視著秦靡忙碌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袖扣。
染缸里的布料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將她的側臉映得格外柔和。
“行了行了,沒事就別在我這了,沒看到我這里還忙著呢,不想走就留下來干活。”
秦宋聞言,竟真的挽起了袖口。
他脫下西裝外套掛在門邊的衣帽架上,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襯衫。
“需要我做什么?”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生硬,卻讓秦靡驚訝地轉過頭來。
周叔叼著煙斗瞇起眼,用尺子指了指角落的染缸:“把那匹月白綢子翻個面。”
秦宋剛要邁步,周叔又補了句:“小心別把染料濺到襯衫上。”
秦宋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價值不菲的襯衫,又抬頭對上秦靡憋笑的眼神。
他輕咳一聲,解開了袖口的鉑金袖扣,將袖子一絲不茍地挽到手肘處。
“哥,要不還是我來吧?”秦靡故意眨著眼睛問道,手指上的塑料手套還滴著藍色的染料。
秦宋沒說話,徑直走向染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