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起來。
像發(fā)了羊癲瘋,喉嚨深處再次發(fā)出“嗬嗬嗬”的、如同破風(fēng)箱漏氣般絕望的嗚咽。
眼神徹底渙散,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冰冷。
看著蔣文光徹底崩潰的樣子。
劉洋意心中那口惡氣才稍稍吐出一絲。
但他絲毫不敢松懈,甚至不敢在車?yán)锒啻幻耄?/p>
他猛地一個激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極其重要的事情,觸電般地從警車后座旁跳了下來,動作甚至有些狼狽。
他看都沒再看車?yán)锶缤瑺€泥般的蔣文光一眼,對著負(fù)責(zé)押送的警察厲聲命令,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快!立刻!把他們?nèi)垦核涂词厮 ?/p>
“聽清楚了嗎?!”
“是!劉所!”車內(nèi)的警察肅然應(yīng)命,眼神里也充滿了緊張和凝重。
誰都明白,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治安案件了。
“嗚哇——嗚哇——”
警笛再次凄厲地嘶鳴起來,仿佛也帶著一種急于逃離這片是非之地的惶恐。
警車猛地啟動,輪胎卷起一片混著碎石和塵土的泥漿。
如同離弦之箭,風(fēng)馳電掣般沖出了這片被紅藍(lán)警燈切割得光怪陸離的廢墟。
朝著縣城看守所的方向疾馳而去。
很快便消失在彌漫的煙塵和遠(yuǎn)處城市的輪廓線中。
車走了,帶走了喧囂、暴戾和絕望的嘶吼。
廢墟之上,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但這寂靜,與之前警察初到時那劍拔弩張的凝固不同。
劉洋意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剛才那雷霆萬鈞的發(fā)號施令仿佛抽空了他大半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