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受教導的她深知如何侍奉男人的道理,現在不過是借攀附這棵大樹而已,太過精明反而不受喜愛。
至于胡惟庸是否知情,他自然清楚,只是裝作不知罷了。
畢竟這些都是姬妾的小心思,無非是想討自己歡心,何必拆穿呢?
馬車緩緩駛向禮部,剛下車便聽到一片問候聲。
幾位站在門內的小官瞥見胡惟庸身穿斗牛服的模樣,立刻轉身往里面跑。
尚未靠近禮部大門,郭明義和齊懷禮兩位侍郎便已率眾前來迎接。
眾人一口一個“胡公”、“胡大人”,絲毫不見因胡惟庸僅為正五品下的翰林學士而有所怠慢之意。
看著這一幕,一些不明的新晉官員困惑地拉住長輩詢問。
長輩們笑著解釋:“你們有所不知,這其實是胡大人的態度啊!”
“看看,胡大人本可穿官服,也可穿便服,卻偏偏選擇了斗牛服,為何?”
那些初入官場的年輕人茫然搖頭:“斗牛服不是更顯威嚴嗎?”
帶著幾分不悅瞥了眼晚輩,老官吏緩緩開口,語氣中滿是深意:“穿上官服,意味著胡大人準備全力以赴;換成便服,則是打算置身事外,功過皆由他人承擔。”
“唯獨這斗牛服不同,它表明他會插手,但僅限于科考一事,禮部的其余事務與他無關。”
“對兩位侍郎而言,這豈不是件好事?畢竟誰愿意平白無故多一個管事兒的爹呢?”
新晉官員聽罷頓時有所領悟,同時也不禁感慨,這官場怎地如此復雜,這些人的心思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僅僅是一件衣服,就有這么多講究,真是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原本還以為只要一心為公就能步步高升呢。
嘖嘖,暫且不論那位深受打擊的年輕人,此刻的胡惟庸倒是很愜意。
既然這件衣服已經隱晦地表達了態度,他就挑了個暖和向陽的房間作為辦公室,還囂張地吩咐隨從搬椅子、燒水、曬太陽。
然而,他的這種做派,在禮部上下卻幾乎招來一片叫好之聲。
畢竟,胡惟庸也曾是重要人物,一直深受當今圣上的信任。
若他真要折騰起來,禮部上下恐怕都要頭疼。
如今這樣低調行事,大家反而輕松許多。
一時之間,胡惟庸在禮部的人際環境堪稱和諧。
而就在禮部氣氛融洽之際,明朝的新一輪恩科正在全國范圍內火熱進行。
本不該如此倉促的,但如今官場人才短缺已到極點。
各地正在進行的縣試,正是科舉的第一步。
所謂縣試,連同府試、院試,合稱三試,也叫童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