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慶豐為了給葛記鹽行開脫,簡直喪盡天良、毫無底線!
連這般漏洞百出,荒誕不經的理由都能編造得出來,真當他是三歲孩童好糊弄不成?
他氣的拳頭不禁在背后握緊,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揪住葛慶豐的衣領,厲聲質問他良心究竟被狗吃到了哪里?
如此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午夜夢回之時,他難道就能睡得著?
然而,理智終究還是壓過了沖動。
李衛東深吸一口氣,將那股即將噴薄而出的憤懣強壓下去。
他強忍著惡心,露出一抹看似恍然大悟的神情,甚至還有些自責地說道:“原來如此。”
“下官一念之差,險些錯怪了葛記鹽行。”
“幸得大人提醒,不然下官就釀成大錯了。”
慶豐輕輕擺了擺手,臉上堆起一抹和善的笑意,說道:“無妨無妨,若非衛東你察覺到葛記鹽行使用松風茶閣的茶引,本官也無從著手調查。”
他頓了頓,眉頭微微蹙起,臉上浮現出一抹真切的苦惱之色,接著說道:“雖然如今已經證實葛記鹽行與此事并無瓜葛,可是松風茶閣的案子卻依舊成謎。”
葛慶豐并非惺惺作態。
他真的是滿心憂慮。
誠然,松風茶閣一家五口的死亡與他而言不是秘密。
可是,前有縣衙里想要行兇的刺客,后有從大牢劫走蘇俊的兇徒。
不管是誰暗中救走了蘇俊,對他而言都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他本欲把所有的罪狀都安在蘇俊的身上,可現在,沒有人選了。
更何況,他最擔心救走蘇俊的人和此前縣衙行刺的兇徒是同一人。
如果是那樣,他的安全就成了一個問題!
葛慶豐眉頭緊鎖,宛如被陰云籠罩,心中滿是苦惱煩悶。
李衛東心煩意亂,只覺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悶得喘不過氣來。
他實在不愿意再看葛慶豐虛偽至極的表情,多看一眼,他心中的怒火就會多一分。
他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脫口而出質問,將表面的平靜徹底打破。
沉默片刻,李衛東強打起精神,勉強擠出幾句客套話,隨后拱手說道:“大人,下官這就返回龍頭關,帶人嚴加盤查,以防賊人出關。”
葛慶豐客氣了兩句,隨后擺了擺手。
李衛東當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