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榜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周身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李衛東神色從容,不緊不慢,穩穩坐著,隨意地喝茶,眼神中透著幾分閑適與淡定。
王金榜的冷漠,對他毫無影響。
雙方一直僵持了幾分鐘,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終于,王金榜按捺不住,率先打破寂靜。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挑釁與質問,冷冷說道:“李大人可是對我葛記鹽行心存不滿?”
李衛東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卻故作不解之態,隨口回應道:“王賬房此言從何說起?”
王金榜眼中寒光閃爍,冷聲開口:“今日之事,難道不是李大人有意為之?”
李衛東神色淡然,不緊不慢地說道:“王賬房似乎有些健忘?!?/p>
“倘若本官對葛記鹽行心懷敵意,存心刁難,葛記鹽行販賣私鹽、私茶這般違法之事,真以為能順利通過龍頭關?”
“哼!”
王金榜鼻腔里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滿臉不屑,挑釁道:“不過是個小小的龍頭關巡檢,難道還真敢攔著葛記鹽行的路不成?李大人莫要太高看自己!”
李衛東心中暗自冷笑,王金榜如此咄咄逼人,難不成是想撕破臉皮。
既然如此,也無需再給他留什么情面!
李衛東目光陡然一凜,直直盯著王金榜,冷冷說道:“既然王賬房如此篤定,不妨試一試!”
說完,他霍然起身,衣袖一甩,徑直走向門口。
王金榜臉色瞬間一變,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異色。
今夜,他本意不過是想試探試探李衛東,看看他對葛記鹽行的態度究竟如何,并非真的要與他撕破臉皮。
可李衛東這么強硬且毫不退讓的應對之策,著實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時間,他也拿不準主意。
心說,李衛東恐怕還是有所依仗,要不然怎么這么有底氣?
不琢磨還好。
王金榜一琢磨,心中就有些沒底。
尤其是,想到李衛東今天帶著杜豪的尸體去了松風茶閣。
雖說葛縣令已經把李衛東此前的說辭告訴了他們。
可這件事情,王金榜也好,葛縣令也罷,對于李衛東的解釋,始終還是有著一絲懷疑。
王金榜沉吟片刻,在李衛東即將邁出房門的那一刻他榜趕忙起身,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口中急切喊道:“大人且慢!”
喊完之后,他微微頓了一下,似是在心中快速組織著說辭。
緊接著,他臉上瞬間堆滿了虛偽的笑容,笑呵呵地說道:“小人方才不過是跟大人開了個小玩笑,活躍活躍氣氛罷了,大人怎么還動起怒來了?”
李衛東凝視著王金榜,緩緩開口道:“王賬房方才所言,可不像是一句玩笑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