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堯一聽,心里猛地揪緊了。她抓著聞柏舟的手,溫柔地追問:“然后呢?你進去了嗎?”
聞柏舟搖了搖頭:“進去了就出不來了,我才不會進去?!?/p>
雖然不知道這種認知是怎么來的,但他就是格外的清楚,那些門一扇都不能碰。
碰了,他就回不了家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聽得宋堯心驚膽戰,她俯下身抱住聞柏舟,久久沒有松手。
“別害怕啊宋女士,你可是設計院最牛逼的設計師,這種小事情可不能讓你害怕?!甭劙刂坌χh抱住了她,“你們都在家里等我,我不會亂跑的?!?/p>
“胡說?!彼螆蛘f,“你最愛亂跑了。從來不著家?!?/p>
“那我現在沒有亂跑嘛?!甭劙刂叟牧伺乃谋臣?,“我可有分寸了,不該亂跑的時候從來不亂跑?!?/p>
他花了一點時間哄好了情緒失控的宋女士,才看向嚴峰說:“我覺得我沒問題了,我可不可以出院???”
“不行?!眹婪鍑烂C地說,“你的感覺不重要,你昏倒之前都還說自己很好。看醫生怎么說?!?/p>
聞柏舟:“……好的吧?!?/p>
他難得老實地又在醫院里住了三天,這三天天天檢查,都查不出任何異樣。嚴峰只能點頭讓他出院。
可即便出院了,玉京特別戰區也安排了一整個醫療專家團隊在1號樓里待命。
聞柏舟這是第一次與律恒他們分開這么長的時間,見到人了,他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似乎還挺想念他們的。
連生將他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才有些擔心地問:“小聞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一切良好才出院的。”
他張楷雙手,大大方方地給人看,直到雙眼對上律恒安靜的視線,才突然有些害羞地放下了手。
律恒那天扛著黑紋巨蟒的尸體沖進門來的場面格外有沖擊力。
他背后是熊熊燃燒的烈火,身上是沾滿了墨綠血污、已經被腐蝕壞掉的防護服,嶄新的頭盔上濺上了黑色的痕跡。可那些黑痕,卻一點都擋不住他銳利的眼睛。
聞柏舟總覺得,他在夢里,似乎也有這樣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在家的方向,隔著深沉的永夜,安靜又堅定地凝望著他。
“恒哥,”聞柏舟一步跳到律恒面前,他自如地上下打量了律恒幾眼,才問,“這幾天你怎么樣?”
“我一切如常?!甭珊阏驹谠?,任由他打量。
他細細地看著聞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