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會。”聞柏舟說。
“你不是說你在嶧城住過幾年?”余星野不可置信地問,“你怎么可能不會打麻將?”
“真不會?!甭劙刂壅f,“在嶧城的時候忙著畫畫了,這些東西碰都沒碰過。”他說完轉過身:“你們先玩,我先下去了?!?/p>
走得毫不留戀。
余星野看著沒有人的門口,茫然道:“他上來干嘛的?找人?”
“不知道。”連生搖了搖頭,“恒哥在下面,要找人也不至于上來了又不說話?!?/p>
這話一出,連生突然一怔。
恒哥在下面。小聞又這樣莫名其妙的來了又走。
他們倆之前在樓下,是發生了什么嗎?
這個念頭一起,連生腦子頓時亂了起來。他一邊想,恒哥不至于這樣沒分寸,一邊又怕,萬一呢?
人心從來不是好控制的東西。
兩個人天天在一起朝夕相處,小聞又是最好的性子,萬一恒哥憋不住了呢?
想到這里,連生突然起身:“我下樓拿點吃的,你們要什么?”
幾人七嘴八舌地點了餐,連生腳步匆匆地下了樓。
到了二樓,就發現律恒與聞柏舟的房間門都關著,一個門縫下透出了些許亮光,而另一個黑漆漆地,什么也沒有。
連生掃了一眼,急匆匆下樓。一樓果然沒有人的影子了。
他心中越加害怕,去冰箱拿了點東西,又匆匆上樓。
走到門邊,他遲疑片刻才伸手敲了敲聞柏舟的門:“小聞?!?/p>
過了一會兒,聞柏舟才打開了大門:“連生,怎么了?我真的不會打麻將?!?/p>
“不是,我是想問你喝不喝點飲料?!彼e起手里拿著的飲品,“我們在樓上打餓了,準備來點夜宵?!?/p>
聞柏舟搖了搖頭:“不用啦,你們慢慢吃吧,我準備畫點東西,然后睡覺了。”
見屋里沒有律恒的影子,連生悄悄松了口氣,又狀似不經意地問他:“你回來的時候看見恒哥沒有?他今天休息得有些早,我擔心他是不是身體出問題了?!?/p>
“我遇見他了,打了個招呼恒哥就上樓了。他應該沒事吧?”聞柏舟想了想才說,“可能就是今天想早睡。”
“那行,我上去了?!?/p>
連生揮了揮手,提著一袋子飲料上了樓。
聞柏舟關上門。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回到畫布邊,掀開了蒙著的白布,低頭調起了顏色。
而一墻之隔的房間里,律恒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房間沒有開燈,樓下的燈光卻順著玻璃窗透了進來,將天花板映出了窗簾的影子。這樣迷蒙的黑色,有些像2099的白天。
它不是純粹的黑夜,只是光被重重烏云隔開,無論如何也透不下來。
就如同律恒此時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