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恒知道,聞柏舟看得懂。
“因為喜歡我,所以……你這么痛苦?!甭劙刂坂溃盀槭裁??”
律恒睜開眼,緩緩垂下了目光。他用眼神仔細地描摹著聞柏舟的臉頰:“等回了地堡,我會和老爺子說,換楊桐來帶隊。其實他的身份也更……”
“為什么?”聞柏舟打斷了他的話,“你都沒問過我,就先給自己判了死刑嗎?”
“舟舟,你知道這不合時宜。”律恒輕聲說,“你也不用為了我的情緒負責。”
“不,我只是在為自己的情緒負責?!甭劙刂蹞u搖頭,“我不知道有什么東西是不合時宜的。”
他認真地看著律恒,不肯放過他一絲一毫地情緒:“什么才叫合時宜?”
律恒答不上來。
他想說,同一個時間同一個空間遇到的那個人,才算合時宜。
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去想聞柏舟與另一個人并肩同行的模樣。
他的血、他的骨、他的魂魄都在嘶吼著質問:“憑什么?!”
他憑什么,要屈服于一個“合時宜”?
“你看,你也知道這個答案是荒謬的?!甭劙刂劬従彽赝鲁鲆豢跐釟?,他感覺自己似乎又變得有些輕飄飄的了。
這樣的輕飄飄讓聞柏舟勾起了嘴角,干脆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讓我想一想?!?/p>
律恒立刻道:“不,你不用為了我……”
“是為了我自己?!甭劙刂圯p快地說,“我得想一想,你去休息吧。”
房間門毫不猶豫地關上。
律恒看著緊閉的房門,渾身力道一泄,可心底深處卻又升起了一股沒來由的高興。
被劈成兩半的心臟好像再次合二為一了。
噗通。
噗通——
它跳得格外用力,卻又滿是猙獰,它在大喊:“律恒,你真自私!”
律恒坦然地接受了這樣的評價。
他在漆黑的荒野里走了太久了。走到現在,用盡了全部,才在荒蕪里看見一朵花。
他憑什么必須把這朵花讓給別人?
他憑什么不能等一陣風讓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