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回走,這些東西就會變得越來越多。
他套好了羽絨服,將被子從芬里爾的肚皮下面搶救出來疊好了,才重新立起了后排的椅背。
聞柏舟盯著腳邊的戰(zhàn)術(shù)背包,實在提不起什么食欲,干脆就說:“我現(xiàn)在不餓,一會兒停下來了和你們一起吃飯吧。”
“下一個臨時駐扎點在省城內(nèi)部,還要走至少兩個小時。”律恒說,“包里有餅干,你找出來墊一墊。我開燈了?”
聽律恒這么說,聞柏舟就應(yīng)了聲好,就著車內(nèi)剛亮起的柔和白光,低頭抓起背包找了起來。
餅干不知道是嚴峰什么時候塞的,居然是零食類的巧克力餅干,而不是壓縮餅干。
這可真不符合他們嚴中將的脾氣。背包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不應(yīng)該塞滿實用物品嗎?現(xiàn)在居然還會給他們準(zhǔn)備小零食……
聞柏舟驚得笑了起來,才抓起一包巧克力餅干打開。
正要吃,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前傾過去把自己貼到駕駛座椅背上,將手伸到了駕駛座旁,問律恒:“你要不要吃?”
律恒看著前方,目不轉(zhuǎn)睛地說:“不用。”
“這一路都是你在開車,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路,你也需要補點能量。”聞柏舟說,“多少吃一點,好不好?”
他語調(diào)柔軟,尾音微微上翹。莫名的就多了點撒嬌的味道。
律恒不著痕跡地握緊了方向盤,他克制著不回頭,也不去看后視鏡,只沉聲說:“那麻煩你給我一包。”
“不用啊。你開車也沒辦法自己吃東西啊。”聞柏舟理所當(dāng)然地說,“我喂你。”
他收回了手,背后就傳來了包裝袋窸窸窣窣的聲音。
律恒眼睛看著前方,耳朵的注意力卻全部轉(zhuǎn)向了后方。他聽著那熟悉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莫名覺得自己很緊張。
緊張得就連心臟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臉頰邊突然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很瘦。手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指腹上大概有一層很薄的繭。是一只看起來柔軟,卻很有力量的手。
白皙的指尖正執(zhí)著一枚黑色的餅干,顏色分明的對比下,讓那只手變得如白玉刻鑿。
律恒還知道,這只手的掌心有一道橫貫的疤痕。疤痕微白,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緩緩消退。
“恒哥?”聞柏舟的聲音從背后響起,臉頰邊的手就夾著餅干晃了晃,“我用消毒shi巾擦過手啦,不臟的。放心吃。”
“沒有不放心。”律恒無措地解釋道,“剛剛路上有個石塊,我在避它。”
嗯?有嗎?
聞柏舟茫然了一瞬,覺得估計是因為自己埋頭拿餅干沒看到。他笑道:“快吃吧。”
律恒微微偏頭,小心翼翼地咬上了餅干的邊緣,將它慢慢從那只白玉般的手里抽了出來。
聞柏舟收回手,給自己也拿了一塊。
“這個牌子的餅干我還挺喜歡的。”他說,“他們的巧克力烘焙得很好,口感很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