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的時候,嚴峰已經把這一次的開門條件列了出來。
距離關門過去了十七個小時,酸雨強度非常大聞柏舟可能會因此遇到危險,以及……
“柏舟,開門之前你想了些什么?”嚴峰問。
“就……困在那里還不如回家?”聞柏舟遲疑地說,“沒怎么努力的想家,就是隨便想了想。”
“我作證。”連生說,“就是隨便聊了兩句。”
沒有強烈的情感波動,那就是……
危險程度?
嚴峰在腦海里將這個猜測翻來覆去想了半天,才說:“既然回來了,那現在就先休息,等雨過去之后,再試一試。”
聞柏舟爽快地點點頭。
葉馳癱在沙發上,仰天長嘆道:“這次趕路可真趕出度假的感覺來了。下次要沒這么好運,我會心態失衡的。”
“失衡也憋著。”連生說,“這種好事哪能次次都遇到。”
“哦對了。”嚴峰突然道,“難得遇上下雨,我們需要采集一些雨水樣本。”
他說著話走進了治療室,從里面拿出了一套玻璃取樣瓶與一個長玻璃棍:“誰幫個忙?”
聞柏舟起身正要說話,律恒已經走了過去:“我來。”
這件事其實沒什么危險性,只需要站在門內將取樣瓶推出門外就行。但收回棍子時,動作太大也有可能被酸雨濺到,所以嚴峰依然讓律恒戴好了頭盔與手套。
雨勢來得極兇,幾乎沒到一盞茶的功夫,幾個取樣瓶就相繼裝滿了。
律恒用棍子把取樣瓶都勾了回來,在門口挨個蓋上蓋子,才說:“用水沖一沖你再拿。”
收拾好采樣瓶,嚴峰直接將之拿去了對面的1號樓。
“我知道那個蛇皮有研究價值,但是這些雨水有什么價值?”葉馳茫然地問,“你們這里總不至于連酸雨都不下吧!”
“那污染地區肯定也下酸雨。”聞柏舟說,“但肯定沒你們那邊那么可怕。吃過飯了嗎?還要再來一頓嗎?”
葉馳沉默半晌,嚴肅地點點頭:“可以再來一頓。”
因為決定等雨停了就繼續出發,于是聞柏舟也沒給自己安排更多的事情。
每天按時去后院觀察幾分鐘,看看那兇猛的雨勢有沒有減弱。其他時候,他就呆在自己房間里,繼續完善那一副花了大半年都還沒畫完的畫。
偶爾律恒會上樓給他送飯,然后就呆在他房間里,兩個人安安靜靜的一個人看書,一個人畫畫。
這樣相處起來,倒也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舒服。
到了晚飯時分,不需要誰催促,律恒已經自動起身,悄聲往門外走去。
“恒哥。”聞柏舟看著自己的畫筆,頭也不回,“畫畫瓶頸了,我不要畫畫了!”他說完扔下畫筆一躍而起:“一起吃飯去。”
律恒扭頭看了一眼,發現聞柏舟已經把畫布遮了起來,他站在門口等了片刻,等到聞柏舟走到他身邊,才問:“這幅畫很難?”
“也不算……吧。”聞柏舟遲疑地說,“主要是心亂。你不會覺得,外面的雷很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