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戶人家看起來沒有多少人,可剛剛才走過的一波流彈,很大可能讓藏在木屋里的幸存者受傷。
更別說這里的木屋都非常簡陋,強大的沖擊波下幸存者們甚至有可能被壓在屋子地下。
這半個小時他們要先挖掘廢墟,進(jìn)行基礎(chǔ)搶救,然后再把人安全轉(zhuǎn)移。時間已經(jīng)非常的緊迫。
聽著耳朵里的聲音,觀察員先一步說:“我先過去看看,我比你們都近。”
他一邊用當(dāng)?shù)卣Z言呼喊著幸存者,一邊帶著自己的機械狗走進(jìn)了寨子。
走到之前德牧狗狗放出過信號的簡易木屋前,這座木屋已經(jīng)半塌了。觀察員用了點時間撩開破布片。入眼的卻只剩下了兩具尸體。
被木頭壓著的兩個人都瘦極了。大腿都未必有觀察員的胳膊粗。或許德牧狗狗剛剛來探查時,他們還活著。但現(xiàn)在,兩個人都已經(jīng)沒了呼吸。
觀察員在這里執(zhí)行任務(wù)的半年里,已經(jīng)見夠了這樣的慘狀。他心中嘆了口氣,放下破布片正要往第二家去,他身邊的狗狗突然發(fā)出了“嗚嗚”聲。
觀察員動作一頓:“有人?”
“汪嗚!”狗狗說,“有個孩子活著!”
觀察員一聽,趕緊重回破木屋里。
這個木屋特別窄,幾乎一眼望得到頭。倒塌的床鋪周圍堆著幾張破木板,模板下是實地,藏不了東西。
觀察員佝僂著身體思考了一瞬,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搬開了疊在一起的兩具尸體,就見在下方尸體之下,shi黑的土地上居然被刨出了一個坑。
那個坑不大,只夠放下一個嬰兒。
小嬰兒裹著布被,看見了觀察員,就揮動起小手,露出了一點笑容。他被雙親的尸體牢牢地保護在地面上,沒有受到絲毫的沖擊。
觀察員的心揪成了一團,他俯下身抱起孩子,一疊聲地說:“有個嬰兒!不知道多大!醫(yī)療船能不能過來?”
“醫(yī)療船正在趕來,路上有海盜封鎖海域。澤城號正在趕往醫(yī)療船,為醫(yī)療船保駕護航。”李河說,“你先帶孩子回來,我們要到了。”
“好!”
觀察員抱著小孩,一步步退出半塌的木屋,剛轉(zhuǎn)過身,卻又聽見一個聲音:“是……是龍夏軍人嗎?”
那人說著龍夏語言,卻不知道人在哪里。
觀察員警惕地看向四周:“什么人?!”
“我是來這里取材的作家。”那個人小心翼翼地從不遠(yuǎn)處的一棟木屋里繞出來,他舉著雙手,渾身顫抖地說,“我剛剛、剛剛就躲在那棵樹后面。”
他說的是不遠(yuǎn)處的一顆古樹。
古樹樹大根深,樹干就有幾個成年人寬。剛剛流彈baozha,炸開的彈片在古樹的樹干上留下了新鮮的傷痕,沖擊波卻沒有將古樹沖擊。
觀察員掃了一眼,當(dāng)即道:“你站在那里說話,別過來啊!”
“你、你不是來救我們的嗎?”那人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觀察員,“帶我走吧,求求你了。你連外國嬰兒都救,你就不能救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