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幫常玉后,卻見到她心事重重,齊一又問道:“瞧你神色不安,是有什么顧慮之處?”
常玉皺著眉頭說道:“師叔答應救我,弟子自然是感恩戴德,只怕是那老chusheng不肯放過,惱羞成怒,反倒是連累了師叔。”
齊一冷笑著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既然答應你,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常玉疑惑的望著齊一點了點頭,卻不知道他說的十足把握到底是什么。
這時齊一抬起頭來望著那丹房的天窗口子處,緩緩說道:“等我了結你這件事情,本長老也不想再在這山上呆下去,從此下山云游四海,尋我?guī)煾溉ァ!?/p>
一聽此言常玉臉上露出短暫怪異的神色,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初。她遲疑了片刻后說道:“師叔,這事情非同小可,你去與那老chusheng說及此事,只怕是他非但不肯,還會遷怒咱們。您可得想清楚,弟子,弟子不想連累了師叔,倘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您就讓弟子自生自滅吧!嗚嗚……”
常玉一邊說著一邊又哭了起來,齊一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放心,本長老說有十足把握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我把這件東西拿給他看了,他自然會放你走。”
齊一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只五寸來長的木匣子,拿在手里xiong有成竹的望著那常玉。
“師叔,這,這是什么?”常玉緊緊的盯著那木匣子,滿臉好奇的問道。
只見齊一打開了那木匣子,從里面取出一張被卷成圓筒狀的油皮紙,對著常玉說道:“此乃你師爺壽海真人在坐化之前親手交給我?guī)煾傅拿芰罘ㄖ迹厦娴膬?nèi)容是倘若今后新宗主元濤行為不端,或者是做出有損閭山派的事情,門人便可持此法旨召集橫山法會,廢黜他的宗主之位。”
一聽這話常玉面色一驚,連忙問道:“當真?這密旨師叔是從何處得來的?”
齊一說道:“此等之事,如何敢胡言亂語。自然是你師叔爺壽光長老他在臨……臨行,去云游四海之時交給我的。”
常玉點了點頭,想了想后對著齊一問道:“師叔是想拿這前任宗主的密旨,召開法會,廢黜云濤的宗主之位?”
齊一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打算拿這件密旨去換你我一個自由身。這種買賣,云濤他自然會答應。”
“師叔為何不趁機廢黜他?”常玉疑惑的問道。
齊一抬起頭來望著那丹房天窗之處,緩緩說道:“眼下這山上各堂各殿都是他的人,就憑這件法令密旨,我想我廢不了他!何況我也不想廢黜他,不想看到橫山宗內(nèi)訌生亂,攪得雞犬不寧。”
“可是,可是師叔,那老chusheng他,他心術不正……”常玉遲疑著說道。
齊一明白她的意思,冷笑了一聲,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釋家講因果報應,輪回不爽,咱們道家又何嘗不是如此?惡人自有惡人磨,惡人自有天魔收,由他去吧!”
常玉點了點頭,望著齊一手上那油皮紙說道:“師叔,這,這法令密旨可否給弟子看看?”
齊一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然后將那卷成圓筒狀的油皮紙遞給了常玉。常玉連忙起身道謝,雙手捧著接了過去。
只見她緩緩打開那油皮紙,仔細的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看了幾行后,她那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趁著她看那密旨的時候,齊一上前看了看爐鼎里面的藥材,正慢火熬制,想著再過半炷香的工夫便可出鍋。
結果等他抬起頭來之時,卻發(fā)現(xiàn)常玉竟然走到了那丹房門口,手中緊握油皮密旨,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齊一有些疑惑,皺著眉頭問道:“常玉,你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