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秦本允在上方勉力抵御了好一陣子,他方才替齊一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此時此刻,身處下方的齊一,已然成功掌控住了處于半瘋半癲狀態下的鄒元豐。
原來當齊一下飛身下去時,那鄒元豐渾然不知來者究竟是敵是友,于是便抬起手來朝著齊一發起了凌厲攻勢。
齊一見狀,不禁眉頭緊皺,心中尋思眼下與這癲狂之人講道理怕是徒勞無功,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將其制服之后再作計較。
于是他身形一閃,如疾風般欺身上前,雙掌翻飛間,使出渾身解數,一心想要盡快將鄒元豐給制服。
所幸齊一身懷絕技,法術高深莫測,沒過多久,便瞅準時機,以一招精妙絕倫的擒拿手法牢牢鎖住了鄒元豐的要害部位,令其動彈不得。
就在此時,上方的秦本允漸感難以支撐,已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齊一眼疾手快,伸手猛地一拽那被制住的鄒元豐,手上一用力,猛的扯斷他腳上那鐵鏈子。緊接著齊一腳下輕點地面,拽著那鄒元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身躍起,瞬間便來到了懸崖之上。
只見他氣沉丹府神池,運足內真暴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聲音猶如驚雷炸響,震得在場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他左手緊緊揪住那仍在掙扎不休的瘋漢鄒元豐,右手則直直指向對面的那群神霄派道士,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爾等休要輕舉妄動!”
眾道士眼睜睜看著齊一如此迅速地將鄒元豐生擒活捉并帶到眼前,皆是驚愕不已,一時間呆若木雞,齊齊瞪大雙眼望向他。
而此刻,那神霄派掌門曹元真更是驚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后,他面色鐵青,滿臉怒容。
只見他抬手指著齊一,聲色俱厲地怒斥道:“豎子安敢如此大膽?竟敢公然劫持我神霄派之人,莫非當真視我神霄派如無物不成?”
齊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嘲諷地說道:“哼,我可沒有劫持他,恰恰相反,我這是在拯救他,只有這樣才能逼迫他吐露實情!”
就在此時,那曹元真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一派胡言!哪有什么所謂的真相和假象,這一切不過都是你憑空捏造、信口雌黃罷了!”
話音未落,只見他猛地提高嗓音,聲色俱厲地怒喝起來:“諸位本派的執事以及殿主們,此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在我們靈都宮內肆意妄為、橫行霸道,難道你們還要坐視不管嗎?大家快快出手護法,將此狂徒一舉拿下!”
然而,當他下達完這道掌門令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除了他身旁的那幾個心腹親信摩拳擦掌之外,其余眾人皆是沉默不語,甚至連一絲一毫想要動彈的跡象都沒有。
見到此情此景,曹元真氣得暴跳如雷,他瞪大雙眼,再次怒聲呵斥道:“你們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竟敢違抗我的命令?別忘了,我可是名正言順的掌門人!”
面對他的質問與斥責,一眾紅衣道人只是相互對視著,彼此交換著眼神,卻依舊沒有人挪動腳步。
過了一會兒后,終于有一名紅衣道人打破了僵局,沉聲開口說道:“掌門大人,依屬下之見,不如先讓他鄒元豐把話說清楚,看看他到底能夠道出個什么樣的子丑寅卯來!”
緊接著,一旁那身材肥胖的道士常元松也隨聲附和道:“是啊,掌門,我覺得還是應該聽一聽他要說些什么。要是能借此機會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一來可以平息外界那些甚囂塵上的流言蜚語,二來也能避免我們教派內部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和紛爭!”
他二人在教派內并非曹元真的心腹之人,對于門派內部的紛爭和矛盾,他們向來抱著旁觀者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