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姐啊,你別嚇我,你沒事吧?”“沒事,放心吧,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可好?”雖然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幾絲不安,但香盈還是聽話地退了下去。
關上房門,林雨薇便像要窒息似的,死死抓著胸口,大口大口呼著氣。
她顫抖著打開那張紙條,上面寫著:后日午后,棲霞閣旁閑云茶鋪。
這張紙條字雖然不是姐姐的字,但定與她有關,說不定又是她的謀算,罰她白費了一番苦心安排。
“一定是,一定是……”她渾身上下顫抖著,嘴里念念有詞,要是香盈此刻在準已沖出去尋大夫了。
她就這樣茶飯不思地等著,終于到了約定的日子。
·京都城西,人們只知棲霞閣的熱鬧,卻未曾留意若是偶得清閑打發雅趣,棲霞閣往東幾家茶鋪其實是更好的去處。
現下家中出了大事,父親管她不及。
牽一發而動全身,朝堂上也不安生,林韞自顧不暇也沒了精力埋伏她。
林雨薇壓低帷帽,快步行過棲霞閣。
今晚嬋月姑娘難得會在堂庭正中為眾主顧獻曲助興,得此消息,樓外早早排起了長隊。
周遭人群的喧嘩從她耳旁掠過,卻絲毫激不起風浪,她手中緊緊攥著木簪,一心想著不久后的會面。
右轉穿進巷子,所有的熱鬧被甩在身后,這周遭的行人好像盡皆被嬋月姑娘的大名吸了過去,身前人影漸疏。
望著烏石檐下伸出的店鋪幌子,沒多時林雨薇便找到了閑云茶鋪。
她幾乎是一步并三步跨了進去,小二一見她來便彎腰拱手問到:“可是許姑娘?”林雨薇愣了一瞬,想起那個在客棧讓自己哭笑不得的身份,點點頭。
“此等秘事想來只有姐姐知曉,一定是她了。
”她跟在小二身后,隨他上樓。
這幾日分明就如午后微雨一般,肚中只勉強落進去幾滴米粒,如今卻因緊張翻江倒海地脹塞起來。
她一時又有些喘不上氣。
等她順了口氣,調整好呼吸,重新讓自己冷靜下來,才隨小二走進二樓一隔間,只見一女子端坐于此。
林雨薇掀開帷帽看得真切,此人不是自己姐姐。
她覺著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兒,話從僅有的縫隙中擠出來:“你是何人?”那人端起的茶杯一滯擱在桌上,緩緩解下面紗,一副婀娜玉骨立起,長睫下碧清的雙目細細打量著她。
“嗯,與畫像上無異。
”若是尋常見了,林雨薇定會為眼前人的美貌驚得屏息片刻,可此刻她來不及驚嘆。
“這支木簪是你派人送來的?我姐姐呢?”“她死了。
”呵,就知道又是這么個說辭。
她雖不信卻還是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地走上前去,直視著那人的眸子道:“說實話。
”那人也不躲閃避,本是柔情似水的眉眼嚴肅起來:“這就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