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搜尋了一番,摸到了像花生米一般,一個粘膩的球狀物體。
將它拿出來,鼻尖還能聞到槐花與之融合的淡淡甜膩感,在燈火下看,是一粒白色的糖,剛剛滾落進去,因為被水打濕,有些許化了,上面還沾上了一些灰塵。
秦菱又拿起布袋看了看,與里面的糖相吻合。
這么大的人,吃什么糖。
秦菱在心中吐槽道。
剛準備起身繼續搜尋衣物,腦中卻突然閃過一種可能性,跑了出去。
光著腳跑到了廚屋,打起一盆水,指尖仔清洗著糖塊,模擬著吞咽的動作,發覺和昨夜滑過喉管的感覺一模一樣,還有一絲淡淡的甘甜味在口中回蕩。
秦菱不由得放下心來,而同時竟然有一股羞怒感涌上心頭。
怒什么呢?難道怒他耍她?沒有真給她下毒嗎?可秦菱知道自己羞怒也沒有用,因為真要打起來,他們只是普通的農村人,根本打不過著這種門派里學過武功的弟子。
最后她選擇大人不記小人過,歇息去了。
翌日清晨,雞鳴聲響,不知響了多少次,渾身酸痛的秦菱才從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遠處的天微微泛起魚肚白,再過一會兒,秦武、李嬑就回來了。
走出房屋,她不得不在心中嚎叫,蒼天??!她雖然很喜歡阮贏、很喜歡秦武、很喜歡李嬑,但是她不喜歡干活啊!在現實世界,她能躺著就絕不坐著,能坐著就絕不站著,絕不讓自己累著。
可現在,在這個世界,她畢竟是這個家庭的一分子,自然要擔負起家庭責任。
其一就是要做早飯,其二就是要時不時參與荷塘和田間的勞作,其三要洗衣物第一天來時,她還覺得自己要干的活怎么這么多,后面才發覺秦武、李嬑、阮贏干的活比她還多。
秦菱打著哈欠,用柴火將灶點燃,加了點糙米、青菜煮了鍋菜粥,將自己的盛起來,喝了幾口。
喝完后,看著阮贏的房門還關著,沒有去打擾她。
此刻天還早,河邊的水很寒涼,所以應當沒有人去河邊洗衣服,正是洗衣服的好時機。
她將昨夜那些自己和阮贏臟亂的衣物拿起,路過雜屋,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將那件衣物洗了。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沾滿血跡的白色衣物太顯眼了,不好處理。
殘月藏匿在漸漸亮起的蒼穹中,遠處的茶山隱于薄霧之中。
楊柳河畔,芳草遍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嫗坐在河邊,沒有洗衣物,只是呆呆地坐在石頭上,看著秦菱一步一步向河邊走來。
老嫗駝著背,微微起身,因眼瞼腫脹而變得歪曲的眼睛緊盯著秦菱,手上還攥著個東西,這幅場景讓她覺得有些許詭異。
她不由得懷疑,這老人怕不是人牙子吧?秦菱微微咽了咽口水,假裝若無其事走過。
卻不料竟老嫗朝她走來,嚇得秦菱心間一顫,尖叫著快步跑開,不知道跑了多少米,看不見身后的人才停下。
因為仍心有余悸,她一邊回身探查情況,一邊洗衣,錘三下,回個頭,錘三下,回個頭等到旭日東升,照亮整片村莊,她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這具身體的手太過嬌貴了。
按現代的陰歷來說,這應當是四月份了,可前幾日手上竟還生了凍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