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攥緊手中的銅錢:“那阿婆除完草后,記得早些回來。
”橘色的光調打在展翅高翔的黑鴉上,鳴叫聲在廣闊的水田中回響,顯得格外悲愴、孤寂。
這黑鴉,已在此徘徊好幾日了。
姜寂無坐于槐樹枝干之上,眸色如深秋靜潭般,靜無波瀾。
此樹雖離水田有些距離,但他卻還能聽見、看見那只盤旋在高空中的黑鴉。
他倏然指尖利落地掃下一根細軟的葉干,揚力將葉干甩了出去,黑鴉下墜,伴隨著最后一聲隱隱約約“啊”的慘叫。
自此,耳根清凈了。
自他失憶醒來后,此鳥便常在他視野之中打轉。
無論是秦家、豆田,還是水田,它都不斷地徘徊在與他有些距離的遠處,說著姜寂無也不知自己從何處學會的鳥語:“任務、任務”他從衣物的xiong口處拿出藏鋒閣的令牌,像曾經多次嘗試過的那樣,試圖從這件物品身上獲取過去的記憶,但卻還是無果。
一只麻雀落在離他不遠的枝頭,“嘰嘰”叫了兩句后便停住了,好奇地看著他。
姜寂無不喜活物離自己如此之近,下意識地伸出有力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枝頭的麻雀,看著微熱、渺小的力量在手中掙扎,他竟感到心中升起了一絲快感。
可那麻雀臨死掙扎的模樣卻讓他想起了那日被自己狠狠掐住脖子的秦菱,他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松開了緊握的手。
這異樣的情感從何而來,姜寂無暫且不知。
他只知那日下午,秦菱的一句話令他死寂的心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他雖失憶了,但卻能感受到,那猛烈的跳動感,正是他內心深處所求之感。
他能察覺出,秦菱在意他,討好他,為他花盡心思。
可當他開始靠近她,關心她,她卻又開始疏遠他。
定是因為她如今忙于活命之事,所以才與他保持疏離。
姜寂無輕笑,好在他心計深沉,善于偽裝。
晚風起,笑語縹緲,枝葉作響,槐葉飄散。
秦菱與阮贏一同走在水田路上,看著身側靜默的阮贏,秦菱轉頭問道:“阿贏,關于殺害我們之人,你心中可有猜想?”阮贏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知曉的一定比自己多。
阮贏聞言,沉思了幾秒,搖了搖頭。
“那可有什么可疑之人?”秦菱窮追不舍,問道。
阮贏擰眉垂眸,緊盯路側的雜草,不知是否是他。
雖說心中有猜想人物,但她卻依舊搖了搖頭。
秦菱見狀,也只能問些其他問題:“那你可知密閣?”阮贏聞言,眸色一驚,緊緊攥住了袖口下的手,莫非秦菱先前是在試探她?見阮贏低頭遲遲不語,秦菱正要再問個其它問題時,阮贏卻抬眼開口了:“曾經的幽京大派,十四年前被滅閣,現如今是一盤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