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時貪玩,誤了時辰,趕到時天已經(jīng)黑了,在雷鳴時,看見荷塘中漂浮著一具尸體。
”秦菱在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十四歲的小姑娘確實是承受不住這一幕的沖擊。
她輕柔地摸了摸阮贏的頭,說道:“爐中還有許些姜茶,你將衣物換了,喝些驅(qū)驅(qū)寒。
”接著低頭,眉間緊蹙,假裝絞盡腦汁地思考幾秒后,“迫不得已”地說道:“阿姐去看看,我們家荷塘里要是死人了,今年荷塘的收成就沒了。
”秦菱盡力地編撰著理由,使她的行為看起來合理化。
為什么她非要去呢?因為今夜快死的人是男主徐淮舟,正直、善良的標準類古言男主,也就是日后能救她們的人。
雖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但她別無他法。
她要當小人,以救命之恩“裹挾”,讓徐淮舟日后保護她們。
她穿好蓑衣,戴好斗笠,提起燈籠,看著門外黑黢黢的一片。
她安慰自己道,沒關(guān)系,她已經(jīng)在晚上排練過好幾次去荷塘的路了。
秦菱咽了口水,抱著誓死的決心,踏出了門。
不成功,便成死人,現(xiàn)在全家人的生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也在幫她,還沒跑出槐風村的村口,雨便漸漸停了。
風吹過,撥開云霧,皎潔的月光照亮著村莊,也照亮著村口的那棵高大的,窸窸窣窣的老槐樹。
春夏相交之際,田間的荷葉才剛剛冒出,塘中還有些枯敗的殘荷。
翠綠色與枯褐色相映,兩色之間,有一抹鮮白色格外搶眼——徐淮舟竟然躺在荷塘靠岸的邊緣。
不錯,與原文中的白色衣服吻合上了。
她走近觀察,白色的衣袍早已被身上的刀痕染紅,與池塘中的淤泥融為一體,整件衣袍臟亂不堪。
看著眼前躺著的人,秦菱甚至懷疑他是否已經(jīng)死了。
她將手搭在他的脖頸處,微弱跳動的脈搏宣告著徐淮舟確實還活著的事實。
她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按照“排練”般,將燈籠滅了丟在雜草叢中,以便于更好發(fā)力,不引人注目。
秦菱身子不算健壯,她還特意早起鍛煉了自己的體能。
但沒想到這16歲的男主竟然比她高大半個頭,搬起來還是有些許吃力。
沒走個幾百米,秦菱便有點累了,她不得不佩服孫妨,是怎么“搬”動的。
現(xiàn)在的她比起徐淮舟,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