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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水之滄瀾（第1頁）

基地的監控屏幕上，蝗蟲怪化作冰屑的畫面剛剛消失。哈迪斯指尖的齒輪轉得更快，陰影里傳出他低低的笑聲，像冰珠落在金屬上：“有點意思，水元素都弄出來了。”

他抬手對著空氣說：“滄瀾。”

一道水流般的身影從培養艙后滑出，女人穿著緊身的藍色作戰服，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頭，發梢還在滴水。她走到哈迪斯面前，指尖玩弄著一縷水流，笑聲嬌媚又帶著刺骨的寒意：“哈哈哈哈，哈迪斯大人終于想起我了？”

“那小子解鎖了水元素，”哈迪斯看著屏幕里梁宇軒和何永惜對話的畫面，“但他還沒弄懂，水既能載舟，亦能覆舟。”

滄瀾彎腰拾起地上的一枚水珠，水珠在她掌心化作鋒利的冰刃：“您是想讓我教教他，什么叫真正的水之力量？”她舔了舔唇，眼底閃過興奮的光，“炎獄和疾影都輸了，這次，我會讓他知道，女人的眼淚和冰水，一樣能凍碎骨頭。”

哈迪斯沒說話，只是將一枚銀色徽章扔給她。徽章上刻著波浪紋，散發著極寒的氣息——那是用當年被“清理”的水元素戰士核心能量鍛造的。

“明晚，城南舊碼頭。”他緩緩道，“把那枚藍色晶石帶回來。活的死的，隨你。”

滄瀾接住徽章，冰刃般的指甲輕輕劃過表面：“放心，我會讓他在水里慢慢窒息，好好‘享受’的。”

她轉身走向傳送艙，藍色作戰服在燈光下泛著水光，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個濕漉漉的腳印，隨即凍結成冰。艙門關閉的瞬間，里面傳來水流涌動的聲音，伴隨著女人越發嬌媚的笑聲。

哈迪斯看著屏幕里梁宇軒將兩塊晶石塞進書包的動作，指尖的齒輪停了下來。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實驗室輕聲道：“舊型號的力量在覺醒，這場游戲……越來越有趣了。”

監控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一半是笑，一半是深不見底的冷。

晚自習的預備鈴剛響，梁宇軒推開教室后門時，林薇正趴在桌上，指尖無意識地劃著草稿紙，紙上畫記了歪歪扭扭的小太陽——那是她緊張時的習慣。

“我回來了。”

林薇猛地抬頭，眼鏡都滑到了鼻尖。看到他走進來，她幾乎是瞬間站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響：“你去哪了？手機也不回！我去操場找了你三趟……”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注意到他校服袖口的破損，還有脖頸處沒藏好的擦傷，聲音立刻軟了下來，“你受傷了？”

“小傷。”梁宇軒拉開椅子坐下，從書包里摸出創可貼遞給她——是早上她塞給他的那包，“剛才處理了一下，沒事了。”

林薇沒接，反而伸手想碰他的傷口，指尖快碰到時又猛地縮回去，像被燙到似的：“是不是……又遇到那些怪物了？”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點后怕，“下午書吧的事還沒結束，對不對？”

梁宇軒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突然想起藍色鎧甲在夜空中亮起時，何永惜說“林薇很擔心你”。他從口袋里摸出那塊藍色晶石，放在桌上：“不是壞事。你看這個。”

晶石在臺燈下泛著幽藍的光，林薇的眼睛亮了亮：“這和我那個碎片好像……”

“嗯，能變成新的鎧甲。”梁宇軒簡單解釋了幾句，刻意略過被蝗蟲怪拎著飛的狼狽，只說“靠這個反殺了怪物”。

林薇拿起晶石，指尖觸到冰涼的表面，突然笑了：“看來我不用再擔心你打不過它們了。”她把晶石還給他，又從筆袋里掏出支新筆塞給他，“剛才你筆掉了，我幫你撿回來了。對了，何永惜來找過你，說學科交流會的事……”

提到何永惜，梁宇軒頓了頓：“她回班了？”

“嗯，剛走沒多久，在走廊碰到的。”林薇低頭翻著習題冊，“她說你答應去當志愿者了？”

“還沒……”話沒說完，前桌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梁宇軒抬頭，看見何永惜抱著作業本從隔壁班門口經過，黃色書包帶子斜斜地掛在肩上，像是故意朝這邊瞥了一眼，嘴角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笑。

他收回目光，看著林薇認真講解數學題的側臉，突然覺得口袋里的兩塊晶石都變得溫熱起來。

窗外的月光漫進教室，落在攤開的習題冊上，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至少此刻，公式和定理比怪物和鎧甲更真實，而這份平靜，或許就是他拼命要守護的東西。

晚自習的下課鈴剛落，梁宇軒就攥著兩塊晶石往操場走。晚風帶著草木的潮氣，吹得他脖頸的傷口有點癢，剛才林薇擔憂的眼神總在眼前晃，讓他心里發沉——有些危險，終究藏不住。

操場盡頭的禮堂黑黢黢的，往常這個時間早就鎖門了，今晚卻虛掩著扇側門，門縫里透出點幽藍的光。

“誰在里面？”他放輕腳步走近，剛推開一條縫，就看見舞臺中央站著個穿藍色吊帶裙的女生。裙子的布料很薄，在月光下泛著水光，長發及腰，發梢像是還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