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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蜥蜴怪人（第3頁）

他把試卷往桌上一摔，鮮紅的“38”分像道疤：“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還是覺得數學不重要？”

梁宇軒揉了揉眼睛，沒急著辯解。其實他不是故意睡的——昨晚處理城西倉庫的能量泄漏，忙到凌晨才躺下，數學課的催眠曲一響起，眼皮就沉得抬不起來。

“老師，他可能是……”林薇坐在前排，忍不住想替他說話，卻被老師一個眼神制止了。

“我在問梁宇軒！”老師的聲音更響了，“你自已說，為什么數學這么差？”

梁宇軒慢吞吞地直起身，目光掃過黑板上的函數圖像，突然覺得有點眼熟——像極了昨晚追蹤能量波時畫的軌跡圖。他抓了抓頭發，聲音還帶著點啞：“不是對您有意見，就是……反應慢。”

“反應慢？”老師氣笑了，“上次運動會你跑一百米，反應快得像搶食的兔子！到數學題這兒就反應慢了？”

全班忍不住低低笑起來。梁宇軒也不惱，只是低頭看著試卷，指尖無意識地在“38”分旁邊畫了個小小的火焰符號。

“下次不會了。”他低聲說。

老師盯著他看了半天，見他確實沒什么反抗的意思，終于哼了一聲：“下次再睡覺，就站到后面去！”說完轉身往講臺走，嘴里還念叨著，“真是奇了怪了，偏科偏得這么邪門……”

教室里重新響起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梁宇軒撐著下巴，看著窗外掠過的飛鳥，突然覺得數學老師的話有點道理——對付怪物的反應速度，好像確實比解方程式快多了。

他沒注意到，林薇悄悄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寫著“數學公式總結”的紙條，正順著桌底慢慢往他這邊推。

數學老師的聲音在教室里回蕩，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他拿起梁宇軒的試卷晃了晃，紙張邊緣都被捏出了褶皺：“我查過你初中的成績單，歷史九十八，政治九十六，連地理都能考個八十五，怎么偏偏數學就常年徘徊在及格線邊緣？”

他走到梁宇軒課桌旁，彎腰看著趴在桌上的少年，語氣緩和了些：“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數學枯燥，不如文科記記背背來得輕松。但你以為傳媒就不用數學了？數據分析、受眾畫像、傳播模型，哪樣離得開統計學和概率論？”

梁宇軒的肩膀動了動，從臂彎里露出半張臉，睫毛上還沾著點壓出來的紅痕：“……不知道。”

“不知道就更要學！”老師敲了敲他的試卷，“你以為那些厲害的編劇、策劃，靠的全是靈感？錯了，精準計算情節節奏、把握觀眾情緒起伏，背后都是數學邏輯在支撐。”他頓了頓，聲音放得更輕，“我不是逼你當學霸，但至少別讓數學拖后腿，以后想讓什么，選擇權也能多一點，不是嗎？”

教室里靜悄悄的，連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都輕了許多。梁宇軒看著試卷上那個刺眼的分數，突然想起昨晚騎摩托車時，計算轉彎角度和剎車距離的瞬間——那時的反應速度，好像也藏著點數學的影子。

他沒再說話，只是慢慢直起身，將林薇悄悄塞過來的公式紙條往書本里夾了夾。

老師看他這副樣子，終于嘆了口氣：“行了，這節課你先別睡了，把這道函數題看懂，下課來我辦公室講給我聽。”說完轉身回了講臺，臨走前還不忘補了句，“別以為當‘拯救世界’的英雄就不用算帳，不然下次打怪物，連能量消耗都算不清。”

全班哄地笑了起來，梁宇軒的耳尖悄悄紅了。他低頭看向那道函數題，突然覺得圖像里的曲線，好像和摩托車的剎車軌跡重合在了一起。

梁宇軒站在辦公室門口，校服領口歪著，眼睛半瞇著，還帶著沒睡醒的迷蒙。數學老師把他往屋里拽了拽，對著剛端著保溫杯進來的班主任直嘆氣：“張老師，你看看你這得意門生！語文次次九十多，作文還被當范文念，怎么到我這兒就成了‘困難戶’？數學每次二三十分，這偏科偏得也太離譜了！”

班主任張老師笑著拍了拍梁宇軒的背，指腹蹭到他校服上沒拍干凈的灰：“這孩子腦子活，就是心思沒全放在數學上。”他轉向梁宇軒，語氣溫和了些，“上課講的那道函數題，看懂了嗎？”

梁宇軒撓了撓頭，從口袋里摸出皺巴巴的草稿紙，上面畫著歪歪扭扭的曲線：“大概……懂了點。”其實他剛才在教室對著林薇給的公式紙條琢磨了半天，總算把步驟捋順了。

“什么叫大概？”數學老師接過草稿紙，眉頭皺成個疙瘩，“這輔助線畫得跟蜘蛛網似的，重新來！”他拉過張椅子讓梁宇軒坐下，又把自已的備課本推過去，“從第一步開始，給我講清楚為什么設這個變量。”

梁宇軒坐下時椅子發出“吱呀”一聲，他盯著備課本上的例題，突然想起昨晚計算毒蜥怪移動速度時用的公式——好像和這道題的邏輯有點像。他清了清嗓子，指尖點在紙上：“設x為時間的話，因為后面求的是距離……”

張老師在一旁靜靜聽著，見他講到關鍵處卡殼，就遞了支筆：“畫圖試試，就像你解物理題那樣，把運動軌跡標出來。”

梁宇軒握著筆的手頓了頓，忽然笑了——物理題里的拋物線，好像真和這函數圖像能對上。他低頭在紙上畫了個拋物線，筆尖劃過紙面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數學老師看著他漸漸順暢的思路，嘴角悄悄松了點，卻還是板著臉：“聽見沒？不是學不會，就是懶！以后每天放學到我這兒來，讓不完三道題別想走。”

梁宇軒剛想反駁，就被張老師用眼神制止了。班主任朝他使了個眼色，又對數學老師說：“行，就這么定了，我盯著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