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學(xué)會用腦子了?!睖鏋懱蛄颂虼浇堑谋?,水翼扇動的頻率更快,“但你以為,水能勝過水嗎?”
她突然沉入地面的積水里,身形化作道藍(lán)色水紋,在禮堂里快速游走。炎浪的目光緊緊鎖定那道水紋,流水長槍在手中轉(zhuǎn)了個圈,槍尖斜指地面——上次對付蝗蟲怪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速度和力量的平衡,在于掌控戰(zhàn)場的節(jié)奏。
水紋在他身后凝聚成滄瀾的身影,利爪帶著冰寒刺向光核。炎浪早有準(zhǔn)備,轉(zhuǎn)身時槍桿橫揮,精準(zhǔn)地砸在她的手腕上。這一擊沒用蠻力,而是借著水流的慣性順勢一挑,竟將滄瀾整個人掀飛出去,撞在舞臺的幕布上。
幕布瞬間被凍結(jié),又被她撞碎成冰霧。滄瀾從冰霧中沖出,眼神里多了幾分認(rèn)真:“比炎獄那蠢貨說的強點?!?/p>
“強到足夠收拾你?!毖桌顺謽尪ⅲ{(lán)色鎧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他能感覺到,流水長槍與自已的契合度越來越高,水元素不再是單純的速度加成,而是像有了生命般,能感知到對方能量的流動軌跡。
比起上次面對炎獄時的狼狽,這次的周旋竟真的輕松了幾分。或許是掌握了新力量的訣竅,或許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較量后,他終于懂得,如何讓元素之力為已所用。
滄瀾的水翼突然合攏,周身的水汽開始急速旋轉(zhuǎn),形成道小型漩渦?!皠e得意太早?!彼穆曇魪匿鰷u中心傳出,帶著冰裂般的寒意,“這招,叫‘深海囚籠’?!?/p>
漩渦中的水汽越來越濃,藍(lán)色的水流開始凝固,隱隱要形成密閉的囚籠。炎浪看著那不斷收縮的水墻,突然明白了滄瀾的意圖——她想用水的重壓碾碎鎧甲,就像深海里的壓強能壓碎潛艇。
“想困我?”他猛地按下驅(qū)動器上的切換鍵,藍(lán)色晶石應(yīng)聲彈出,紅色晶石被他穩(wěn)穩(wěn)嵌入凹槽。
“炎浪——形態(tài)切換!”
藍(lán)色鎧甲如潮水般褪去,熾熱的紅光瞬間覆蓋全身。火焰順著流水長槍蔓延,槍身的冰棱被灼燒得通紅,水汽遇熱蒸騰,在周圍形成白茫茫的霧氣。
“用火燒水?”滄瀾的聲音從漩渦中傳來,帶著嘲諷,“你以為水能被輕易蒸發(fā)?”
“試試就知道?!奔t色炎浪握緊燃燒的長槍,猛地刺入漩渦中心?;鹧骓樦鴺寳U爆發(fā),高溫瞬間讓周圍的水汽沸騰,“嘶嘶”的汽化聲充斥著整個禮堂。原本堅固的水墻開始變得稀薄,凝結(jié)的冰面也融化成滾燙的蒸汽。
滄瀾明顯慌了,漩渦的轉(zhuǎn)速驟然加快,卻擋不住火焰的吞噬。她的水翼在高溫下開始蒸騰,鱗片邊緣甚至泛起焦黑——水元素的力量在火焰面前,竟真的被克制了。
“不可能!”她尖叫著,試圖用更多的水流壓制火焰,卻只是讓蒸汽更加濃烈,反而模糊了自已的視線。
紅色炎浪抓住機會,火焰長槍橫掃,帶著高溫的氣浪直接撕裂了漩渦。滄瀾被氣浪掀飛,撞在鋼琴上,琴鍵發(fā)出刺耳的轟鳴。她看著自已被燒傷的手臂,冰藍(lán)色的瞳孔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懼。
“水能滅火,火也能蒸水?!毖桌艘徊讲奖平?,火焰在他周身熊熊燃燒,“這是你該學(xué)的第一課?!?/p>
他舉起長槍,槍尖凝聚起一團熾烈的火球,準(zhǔn)備給對方最后一擊。就在這時,禮堂的窗戶突然被撞碎,一道暗紅色的身影竄了進來,抓住滄瀾的手臂就往外沖。
是炎獄。
“哈迪斯大人讓我們撤退?!毖转z的聲音帶著不耐煩,臨走前狠狠瞪了炎浪一眼,暗紅色的火焰與紅色炎浪的火焰在空中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記室的蒸汽和被燒毀的幕布。紅色炎浪收起長槍,鎧甲上的火焰漸漸平息。他看著窗外,知道這不是結(jié)束——哈迪斯讓他們撤退,絕不是因為怕了,而是在策劃更大的陰謀。
禮堂的門被推開,林薇舉著手機手電筒跑進來,光束在他身上晃了晃:“你沒事吧?剛才聽到好大的響聲……”
看到她擔(dān)憂的臉,炎浪的鎧甲緩緩消散。梁宇軒搖了搖頭,聲音還有點沙?。骸皼]事,電路短路了而已?!?/p>
他走過去關(guān)掉她的手電筒,月光重新灑記禮堂。蒸汽漸漸散去,在地面留下一灘灘水漬,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只有那支恢復(fù)成鋼管的長槍,還帶著未散的余溫,提醒著他剛才那場驚險的較量。
金屬閘門滑開的瞬間,帶著焦痕的炎獄將滄瀾甩在地上。她剛站穩(wěn)就踉蹌了一下,手臂上的燒傷還在冒煙,冰藍(lán)色的鱗片失去了光澤,看起來狼狽極了。
哈迪斯坐在陰影里,指尖的齒輪轉(zhuǎn)得飛快,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滄瀾,你怎么回事?”
滄瀾咬著唇?jīng)]說話,水翼無力地垂在身后,滴下的水珠在地面凝成碎冰。
“炎獄上次能把他吊起來打,”哈迪斯的目光掃過她的傷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你連個剛換了晶石的小子都收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