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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颶風對戰(zhàn)疾風（第1頁）

金屬地板上的陰影突然扭曲，疾影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xiàn)，骨節(jié)分明的手猛地按在控制臺邊緣，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培養(yǎng)艙里的綠色液l還在緩緩翻滾，零的輪廓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卻始終沒有蘇醒的跡象。

“廢物。”他低聲罵了句，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監(jiān)控屏幕上，黃蜂怪墜落的畫面被反復回放，而炎浪切換颶風形態(tài)的瞬間，綠光幾乎要沖破屏幕。

哈迪斯坐在轉(zhuǎn)椅上，指尖的齒輪轉(zhuǎn)得飛快，卻沒抬頭：“急什么。”

“急？”疾影猛地轉(zhuǎn)身，兜帽下的眼睛閃過一絲猩紅，“風晶石被激活了！那小子現(xiàn)在有三塊晶石，再等下去，我們連喝湯的份都沒有！”他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滄瀾失手，黃蜂斃命，炎獄那蠢貨只會燒東西——難道要靠培養(yǎng)艙里那個沒醒的廢物？”

“你可以試試自已去。”哈迪斯終于停下齒輪，目光冷冷掃過他，“前提是，你能扛住三種元素的合力。”

疾影的動作僵住了。他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么——水火不容，風助火勢，水流乘風，三種力量一旦配合，足以撕裂他的影分身。

“零的蘇醒需要時間。”哈迪斯站起身，走到監(jiān)控前，調(diào)出蘇清顏的畫面——她正把斷扇遞給梁宇軒，嘴角帶著詭異的笑，“但我們的‘餌’，已經(jīng)開始起作用了。”

疾影湊近屏幕，看著蘇清顏手腕上空空的痕跡：“你確定她能……”

“她l內(nèi)流著和零一樣的血。”哈迪斯的指尖點在屏幕上蘇清顏的臉，“風晶石認主，不是巧合。”他突然笑了，笑聲在空曠的基地里回蕩，“讓她再玩會兒，等那小子把最后一塊晶石湊齊，就是收網(wǎng)的時侯。”

疾影沉默了片刻，終于松開了緊握的拳頭，身影重新融入陰影：“最好如此。”

監(jiān)控屏幕上，梁宇軒和林薇的身影正走出禮堂，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哈迪斯看著那道漸漸遠去的光，指尖的齒輪再次轉(zhuǎn)動起來，發(fā)出咔嗒咔嗒的聲響，像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倒計時。

午休的鈴聲剛落，班主任就抱著教案走進教室，臉上的表情比平時嚴肅了幾分。教室里還彌漫著文藝匯演獲獎的興奮勁兒，林薇桌角的一等獎證書閃著光，蘇沐陽正和梁宇軒湊在一起，討論著剛才何永惜氣鼓鼓的樣子。

“安靜一下。”班主任敲了敲講臺，粉筆灰在陽光里簌簌落下，“說個事，可能有些突然——蘇沐陽通學，因為家長工作調(diào)動的原因，需要轉(zhuǎn)去高二（2）班，今天下午就辦理手續(xù)。”

教室里瞬間安靜了，連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都停了。蘇沐陽臉上的笑僵住了，手里轉(zhuǎn)著的筆“啪嗒”掉在桌上，滾到梁宇軒腳邊。

“調(diào)班？”他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聲音有點發(fā)飄，“不是，老師，我家沒說要搬家啊？”

班主任嘆了口氣，走到他桌前：“是你家長和學校溝通的，說是那邊的理科老師更適合你的進度。手續(xù)都辦得差不多了，下午第一節(jié)課前，把東西收拾一下吧。”

蘇沐陽沒說話，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角的木紋——那是他剛開學時，和梁宇軒打賭輸了，刻下的小箭頭，現(xiàn)在還清晰可見。梁宇軒撿起地上的筆遞給他，指尖碰到他的手，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有點涼。

“怎么這么突然？”林薇小聲問，她想起剛才在后臺，蘇沐陽還在幫何永惜撿掉落的水袖，“高二（2）班……離我們好遠啊。”

“是啊，隔了三個樓層呢。”前排的通學回頭，語氣里記是不舍，“以后l育課沒人幫我們占場地了。”

“還有上次運動會，你替我跑的一千五，還沒請你喝汽水呢。”

蘇沐陽聽著這些話，突然笑了，撓了撓頭：“多大點事，不就是換個班嗎？放學還能一起打球。”話雖如此，他低頭收拾課本時，動作卻慢得像在數(shù)頁數(shù)。

梁宇軒看著他把兩人合買的物理錯題本塞進書包，突然想起初一時，這家伙第一次轉(zhuǎn)學來，也是這樣大大咧咧地拍著他的肩膀說“以后罩你”，結(jié)果第一天就因為搶籃球場和人吵了架，還是他拉著才沒打起來。

“下午我?guī)湍惆嶙雷印！绷河钴幷f，聲音有點悶。

“不用，我壯著呢。”蘇沐陽捶了他一下，力道卻比平時輕了一半，“對了，何永惜那邊……你幫我跟她說聲，下次藝術(shù)節(jié)，我還去看她跳舞。”

班主任在講臺上說著注意事項，蘇沐陽卻在草稿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笑臉，旁邊寫著“后會有期”。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把那四個字曬得暖暖的，卻怎么也暖不透教室里那點突然冒出來的失落。

下課鈴響時，蘇沐陽的書包已經(jīng)收拾好了，鼓鼓囊囊的，像裝著大半個青春。他站起身，最后看了眼教室后排的黑板報——上面還有他上周畫的漫畫，主角是穿著鎧甲的梁宇軒，旁邊歪歪扭扭寫著“炎浪加油”。

“走了啊。”他揮了揮手，轉(zhuǎn)身時故意撞了下梁宇軒的胳膊，“照顧好林薇，別讓她被欺負了。”

梁宇軒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手里還捏著那支從地上撿起來的筆，筆桿上似乎還留著蘇沐陽的溫度。

教室里，林薇悄悄把自已的一等獎證書往蘇沐陽空著的座位推了推，好像這樣，就能替他多留一會兒似的。窗外的蟬鳴還在繼續(xù)，夏天明明沒結(jié)束，卻好像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悄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