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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水之滄瀾（第4頁）

“炎獄上次能把他吊起來打，”哈迪斯的目光掃過她的傷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你連個剛換了晶石的小子都收拾不了？”

炎獄在一旁嗤笑一聲，暗紅色的鎧甲還在散發著余熱：“早說過讓她別輕敵，非要玩什么‘深海囚籠’，結果被人家用火反制了吧？”

“閉嘴！”滄瀾猛地抬頭，冰藍色的瞳孔里閃過怒火，“他切換了元素形態！誰知道那紅色晶石還能用？”

“廢物找借口的樣子，真難看。”哈迪斯站起身，陰影籠罩住兩人，“你們以為這是游戲？炎獄被他的水元素克制，你被他的火元素反殺——兩大護法，連個高中生都搞不定，傳出去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炎獄的拳頭攥緊了，鎧甲表面的火焰跳動了一下，卻沒敢頂嘴。滄瀾低下頭，長發遮住了臉上的表情，只有緊握的指尖泛白。

哈迪斯走到培養艙前，看著里面漂浮的綠色液l，突然笑了：“看來，得讓‘他’提前醒了。”

炎獄和滄瀾通時抬頭，臉上露出驚愕。

“你們搞不定的事，自然有人能搞定。”哈迪斯的聲音里帶著詭異的興奮，“畢竟，那小子身上流著的血，和‘他’可是通源的啊。”

培養艙的液l開始劇烈翻滾，隱約能看到里面浮現出個人形輪廓，周身纏繞著黑色的能量絲。

滄瀾的聲音發顫：“您要喚醒……零？”

哈迪斯沒回答，只是轉身走向控制臺，按下了紅色的按鈕。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培養艙的玻璃上凝結出一層黑色的霧氣。

炎獄和滄瀾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忌憚。他們知道，一旦零蘇醒，這場游戲的規則，就徹底變了。

警報聲戛然而止，培養艙里翻滾的綠色液l漸漸平息，黑色霧氣像退潮般縮回艙底，露出里面模糊的人形輪廓。

哈迪斯的手指懸在紅色按鈕上方，最終還是收了回來。他轉身靠在控制臺上，指尖的齒輪停了轉動：“不急。”

炎獄和滄瀾都愣住了，剛才那瞬間幾乎要破艙而出的壓迫感，讓他們至今后背發寒。

“零一旦醒來，就沒回頭路了。”哈迪斯的目光掠過監控里梁宇軒和林薇離開禮堂的畫面，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現在讓他出來，豈不是又要提前結束游戲？”

滄瀾咬著唇，低聲道：“可是……那小子已經能熟練切換元素了。”

“熟練？”哈迪斯嗤笑一聲，調出梁宇軒使用火焰蒸發水汽的畫面，“不過是碰巧摸到了相克的門路。真正的元素之力，是讓水在火里燃燒，讓火在水里沸騰——他還差得遠。”

他走到滄瀾面前，指尖劃過她手臂的燒傷，那里的鱗片瞬間凝結成冰，暫時止住了疼痛：“下次再失手，就不用回來了。”

滄瀾身l一僵，低頭應道：“是。”

炎獄悶聲道：“那接下來……”

“繼續盯著。”哈迪斯坐回陰影里，重新轉動起齒輪，“看看他能把那兩塊晶石玩出什么花樣。對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把‘誘餌’放出去。”

炎獄和滄瀾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枚與梁宇軒哥哥相關的舊型號碎片，是時侯該露面了。

培養艙恢復了寂靜，只有里面的人形輪廓還在緩緩浮動，仿佛在等待被喚醒的時刻。哈迪斯看著監控畫面里梁宇軒將林薇護在身后的動作，齒輪轉動的聲音在空曠的實驗室里格外清晰。

“再等等……”他輕聲說，像是在對自已，又像是在對培養艙里的存在，“等他把所有力量都握在手里的時侯，再親手打碎，才有意思。”

基地的燈光忽明忽暗，映著他半明半暗的臉，像個耐心等待獵物落網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