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里面?”他放輕腳步走近,剛推開一條縫,就看見舞臺中央站著個穿藍色吊帶裙的女生。裙子的布料很薄,在月光下泛著水光,長發及腰,發梢像是還在滴水,
bare
的腳踝踩著雙銀色高跟鞋,每動一下,地面就留下個濕漉漉的腳印。
禮堂里沒開燈,只有舞臺上方的天窗漏下點月光,剛好照亮她轉身的瞬間。那張臉很白,嘴唇卻紅得像血,看見梁宇軒時,突然笑了,笑聲像水流過玻璃,又脆又涼:“找我?”
梁宇軒的心臟猛地一縮——這人身上的能量波動,和哈迪斯基地的監控畫面里那道藍色身影如出一轍。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的驅動器,指尖卻頓住了——這里是學校,動靜太大只會引來麻煩。
“你是誰?”他壓低聲音,目光掃過周圍。禮堂的座椅都蒙著白布,像一個個沉默的影子,角落里的鋼琴蓋開著,琴鍵上凝著層薄薄的水汽,顯然不是自然形成的。
女生踩著高跟鞋朝他走過來,裙擺掃過地面,留下一串水痕,那些水痕很快凝結成細冰。“滄瀾。”她歪頭笑的時侯,眼角有顆淚痣,在暗處閃著光,“哈迪斯大人說,你有塊藍色的石頭,我來拿。”
梁宇軒瞬間繃緊了神經,手已經按在了驅動器上:“蝗蟲是你派來的?”
“疾影的小蟲子,死了也可惜。”滄瀾的指尖劃過旁邊的座椅,白布瞬間覆上一層薄冰,“不過,倒是幫我試出了你的底細——水元素用得真爛。”
她突然抬手,禮堂頂部的吊燈“哐當”一聲炸裂,碎片混著冰碴砸下來。梁宇軒側身躲開,卻聽見身后傳來水流涌動的聲音,回頭時,一道冰墻已經堵住了側門。
“別想著跑。”滄瀾的身影突然在冰墻后分裂成三個,聲音從不通方向傳來,“今晚,讓你好好玩玩水。”
梁宇軒看著那三道一模一樣的藍色身影,突然明白哈迪斯為什么派她來——這女人的能力,比蝗蟲更詭異。他握緊口袋里的藍色晶石,光核的嗡鳴在寂靜的禮堂里格外清晰。
看來,這節下課時間,注定沒法平靜了。
滄瀾的笑聲突然變得尖銳,像是冰塊碎裂的脆響。她踩著高跟鞋的腳踝開始泛起藍光,皮膚下仿佛有水流在急速涌動。“既然你這么急著看,那就記足你。”
話音未落,她的身l開始拉長,藍色吊帶裙的布料被撐破,化作無數水滴懸浮在空中。原本及腰的長發瘋長,纏繞成冰藍色的水流,覆蓋住她的軀干。高跟鞋的鞋跟刺破地面,腳踝處生出層層疊疊的藍色鱗片,順著小腿向上蔓延,最終在膝蓋處化作形似魚尾的弧度,卻又長著鋒利如刃的鰭。
她的臉也在變化,雙眼變成剔透的冰藍色,瞳孔里流轉著漩渦狀的水流,嘴角裂開到耳根,露出細密的尖牙。背后憑空展開一對半透明的水翼,扇動時帶起刺骨的寒風,將禮堂里的水汽都凝結成飄落的冰屑。
“這才是我的樣子。”滄瀾的聲音不再嬌媚,而是混雜著水流的呼嘯,“喜歡嗎?”
她猛地扇動水翼,一道冰錐從指尖射出,“砰”地砸在梁宇軒腳邊,地面瞬間凍結出蛛網般的冰裂。
梁宇軒迅速后退,手指已經扣住了腰間的驅動器。藍色晶石在口袋里發燙,像是在呼應對方的能量。他看著滄瀾那覆蓋著鱗片的手臂,還有水翼邊緣閃爍的寒光,終于明白——這才是四大護法的真正實力,比炎獄和蝗蟲怪加起來還要棘手。
“變身!”
藍色晶石嵌入驅動器的剎那,水流般的鎧甲瞬間覆蓋全身。炎浪握緊拳頭,光核處的藍光與滄瀾的冰藍色瞳孔遙遙相對。
“游戲開始了。”滄瀾的水翼再次扇動,整個人化作一道藍色流光,帶著漫天冰屑,朝著炎浪撲來。
藍色光核驟然亮起,炎浪抬手按住驅動器側面的凹槽:“武器召喚——流水長槍!”
幽藍的水流在掌心匯聚,瞬間凝結成槍身,冰棱般的槍尖泛著冷光。炎浪握緊長槍,槍桿上流淌的水紋與滄瀾身上的鱗片光澤隱隱對抗,空氣里彌漫著水汽遇冷凝結的白霜。
滄瀾的水翼猛地扇動,冰錐如暴雨般射來。炎浪旋身舞槍,槍尖卷起的水流化作屏障,將冰錐盡數擋下。“叮”的脆響不絕于耳,碎冰濺落在地,竟在接觸到槍身余波時融成了水。
“哦?有點意思。”滄瀾歪頭時,冰藍色瞳孔里閃過詫異。她魚尾一擺,帶起道水鞭抽向炎浪腳踝,卻被對方輕巧避開——流水長槍的槍桿在地面一點,借著反作用力躍起的瞬間,槍尖已直指她胸前的鱗片。
這一槍比對付蝗蟲怪時更快,也更準。滄瀾倉促間用手臂格擋,鱗片與槍尖碰撞的地方迸出藍光,她踉蹌著后退,竟被震得手臂發麻。
“看來你學會用腦子了。”滄瀾舔了舔唇角的冰屑,水翼扇動的頻率更快,“但你以為,水能勝過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