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終于看到了我對這個家的付出。
想在我60歲生日這天,和他的同事、學生一起為我慶賀。
我滿懷欣喜,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可真的到了這一天,我只得到了一塊被人挖剩下的蛋糕邊角。
在其他人看來,趙蔓拿手絹捂臉是在擦著因為歉意流下的淚。
可只有站在她面前的我知道,她是在遮擋自己控制不住的笑臉。
傅景榮背著手走上前。
“是我做主借著你的生日宴給小蔓慶祝的,你沒讀過多少書,不知道小蔓獲得這份榮譽的含金量,怕你當眾鬧起來,我才讓孫子暫時把你支開的?!?/p>
你沒讀過多少書。
這是傅景榮經常對我說的一句話。
因為我沒讀過多少書,所以我只能當家庭主婦。
一旦出去工作,傅景榮就會覺得我丟了他的臉。
因為我沒讀過多少書,所以我不能插手孩子的教育。
兒子從小就被傅景榮帶在身邊,和他的同事,尤其是趙蔓,關系緊密。
在這對父子看來,我就是家里的保姆。
只要我能負責好他們的衣食住行,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
我反抗過,爭取過。
可每一次在傅景榮淡然的表情前,我都會被襯托得像一個瘋子。
完美印證了他對我的評價:空有外貌,內里就是一個草包。
傅文博十歲那年,無意中當著我的面喊趙蔓“媽媽”。
那一次,我沖去研究所為自己討說法,被傅景榮攔腰抱回了家。
怕我毀了他的工作和名聲。
從那之后,家里再沒出現過趙蔓的名字。
傅文博也變成了一個只黏著我的乖兒子。
如今傅文博大了,也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以為他們終于看到了我的不容易。
所以想借著生日宴給我點彌補。
現在看來,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推開趙蔓,我拿過傅文博手里的蛋糕,一把蓋在了傅景榮臉上。
然后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扯住趙蔓的頭發,扇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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