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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榮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可憋了半天,他也只是說了句:
“你簡直不可理喻!”
趙蔓捂著臉“嗚嗚”地哭著。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終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挑釁。
而是驚疑。
“你想給她慶祝我不攔著,但為什么非要在我生日這一天?早一天她會死?還是晚一天你會咽氣?”
傅文博不贊同地看著我:
“媽,你當趙姨跟你一樣閑得沒事做?人家忙著四處演講,今天還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
抽空回來和我們坐坐!”
從趙蔓躲避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她騙了這對父子。
她就是故意的。
趙蔓丈夫早逝,沒有孩子。
在很多人看來,她是一個為了祖國發展奉獻一生的傳奇女性。
所以傅景榮提起她時,眼里都是贊賞。
傅文博說起她時,表情中也全是尊敬。
我曾在幾年前,無意中聽到這對父子酒后說的話。
一個可惜這樣好的女人不屬于自己。
另一個遺憾如此厲害的女性,不是自己的媽媽。
我一個沒念過幾年書的廚子的女兒。
會嫁給傅景榮這樣的高知本來就是意外。
所以盡管這段婚姻中有諸多不如意。
我也一直謹記著出嫁那天,我媽說的一句話:
“結婚沒那么好,但也沒那么壞。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出嫁從夫,能忍則忍。”
我忍了三十六年。
操持著這個家的里里外外,把自己熬得比傅景榮和趙蔓看起來年紀都大。
可事實上,我比他們要小好幾歲。
不歡而散,我沒等任何人,自己回了家。
一進門,看到滿屋狼藉,我只停頓了一秒,就回屋躺在了床上。
不到半個小時,傅文博他們也到了家。
可能是以為我不在,他們說話時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