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緩緩睜開眼睛:“這媳婦還沒進門呢,就開始訓你小妹了,待她入了府,你是不是要連我也一起訓啊?”
裴忌有些頭疼,緩了臉色道:“母親莫要著惱,外出歸來沒有先回來拜見母親是兒子的不對,您不要遷怒芙兒,她是您選定的媳婦,品行如何您心中定然是清楚的。”
許氏噎了噎。
洛芙確實是她選的二兒媳。
當初也是她催著老二去佛寺同她相看的。
這個洛二姑娘也確實是個安分的。
只是人如其名,生的未免也太好了些。
老二被她迷的連娘都要忘了。
這讓她很是不喜。
她梗著脖子道:“她是我選的又如何,把爺們迷成這樣,那就是她不賢!”
裴父在時,裴忌也還小,家中過的清貧,裴父又時常在外奔波,許氏為兩個兒子勞心勞力,累的干瘦,裴忌都看在眼中。
他不想惹母親不快,只得揭過這個話題,服軟道:“兒子剛回來,一路上連口水也沒喝,母親當真不管兒子了嗎?”
許氏早從沈芷柔那里打聽到她這二兒子回來后,先在千戶所沐浴更衣后才去的洛府。
不想他有工夫沐浴,卻連口水都顧不得喝,把自己拾掇干凈后只巴巴的趕過去看人家。
真真是把那丫頭放在心尖尖上了。
許氏心中更是有氣,卻也知道老二這是在遞臺階,又是心疼他這一路回來連口水都沒喝,瞧著又瘦了些,一面吩咐老大媳婦拿香茶給他,一面將火力轉移到沈芷柔身上:“芷柔不是在你身邊伺候嗎,她是怎么照顧你的,不過就出去月余的工夫,竟叫你瘦了一圈!
回來還是叫抱著的,她就恁是金貴,連路都走不成了?我看啊她也是越發的不像樣子了,你日后莫要太縱著她了……”
裴忌坐在一旁喝著茶水。
耳中聽著許氏絮絮叨叨的數落,心中浮現的卻是那嬌嬌兒的一舉一動。
他在想,她給他繡的香囊該是跟她一樣充滿花香。
他一定會貼身放好,好好珍藏。
在沒備好聘禮之前,這只香囊將會是他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