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后還要用她娘家關系,不好一味冷落。
裴忌走到東院。
里面各處都亮著燈燭,可卻莫名顯得壓抑。
門前廊下侍立的丫鬟婆子人人臉上都是黑沉沉的麻木。
像一個個假人。
里頭還隱隱聽見哭聲。
見他過來,這一個個假人仿佛才有了生機,忙上前作禮。
裴忌走進臥房。
洛貞背對著他坐在南窗下的桌案前,桌案上鋪陳著成沓的紙頁,上頭密密麻麻都是字。
兩個丫鬟垂著腦袋站在一側,見他進來也只是福了福身子,低著腦袋出去了。
只是如此也掩蓋不了她們臉上的傷痕。
想來剛才的哭聲正是她們發出來了。
裴忌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在外面吃了苦頭,回來卻對著身邊的丫鬟撒氣。
這位洛大姑娘的本性暴露的也太快了些。
裴忌施施然走過去,拿起桌案上的一頁紙看了看道:“二奶奶近來喜好參佛了嗎?”
洛貞不吭聲,只是垂著頭,一味的抄寫佛經。
裴忌沒耐心哄她,把紙扔回桌案上道:“既然二奶奶這么忙,我就不擾二奶奶了?!?/p>
洛貞見他要走,這才趕忙扔下筆,站起來想抓住他的衣袖,可腿使不上勁,剛站起來就往前倒去。
裴忌只得伸手捏住她的胳膊,將她提起來。
洛貞則順勢撲到他懷里,哭著道:“你怎么才回來!”
裴忌眉頭一下子皺起來,忍耐著沒把她推開:“二奶奶這是怎么了?”
洛貞心里滿是怨憤。
這三天她被許氏和裴榆磋磨的沒一時空閑。
終于伺候完許氏睡下,她回來還要抄佛經。
就許氏那等粗鄙腌臜的人,字都不認得,懂什么佛經!